既是钟有道没开口,那自己听的倒是什么?
难不成当真是自己幻听了不成?
牧瑜瞳孔惊睁,面上也是不可置信的表情,瞪眼瞧着前头,这模样好似见了鬼。
蓝氏瞧他表情不对,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怪哉的问到“这也未曾发热,怎生人便丢了魂?芸桂再去唤大夫来。”
大丫鬟芸桂应声便退了出去。
牧瑜被蓝氏的吩咐唤回了神,他是不可能惦记着钟元修,还惦记出那等幻听的牧瑜又瞧钟有道一眼便又听见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瑜郎今个儿怎生老是瞧我,可是消气了?”
但钟有道又并未张口,牧瑜忽地就明白了什么,古书有云,世有七蹊跷者,偶得天命,见人识骨,听声闻心。
所以,我这是,这是听见了牧瑜的心声?
牧瑜再看眼钟有道,还是觉得自己怕是多想了,哪有这般蹊跷。
拽了被子蒙面喊“娘,你们便歇下吧,孩儿无事,多半是睡魔怔了有些许迷糊,别叫大夫来来回回的跑了,麻烦。听婆子说您做个守了我一宿,也没睡上几个时辰,快去睡一觉吧。”
“哪儿就麻烦了,娘不累,看着你”
“哎呀娘!”蓝氏话语未完便被牧瑜打断。
“您且回去睡吧,孩儿真没事,左右不是落个水,起了会儿子热,现在都下去了,哪儿就能死了去?您再为了照顾我,生了病那才叫孩儿心疼。”牧瑜露出双眼睛,望着蓝氏说。
钟元修也乘机插了句嘴“夫人,且回去休息罢,夫人身子骨要紧,要是不嫌弃有道在这儿看着。”
牧瑜一听,心里骂他多嘴,我哄我娘休息管你屁事。可到底是叫蓝氏休息重要,这话牧瑜也就憋在了心里。
蓝氏看眼牧瑜,再瞧眼钟有道,见这二人话虽是对自己说的,可目光却没一个落自己身上,想起昨天夜里瑜郎一声声的钟有道,不由好笑,自己这二儿子每日里对着钟家大郎,满嘴不喜,可这心里也不知怎办看待。左右二人关系和睦些也是好的,蓝氏便不再推托,将牧瑜的被子扒拉下来,叫他露出了脑袋,别闷坏了自己。
“好好好,大郎是个稳重的,那瑜郎便摆脱你了。”蓝氏笑着应了句,再钟有道一句“谢夫人信任”声中,由着丫鬟扶着离开。
蓝氏一出了帷帐,牧瑜也就不乐意继续给钟有道这狗东西面子。
想撵他走,可又疑惑自己的猜想对不对。
便又伸出脚来踢了钟有道一脚。
钟有道背对着他,也没猜着他的动作,只觉得屁股被怼了一下,力道不大,一回首,便看牧瑜的玉足一闪而过的影子。
瞬间明了刚刚是何物怼了自己,心里想着“原是瑜郎踢了我,怪我,既是答应照顾瑜郎怎能干杵着。我这浑身如木桩一般,也不知刚刚那一下可踢疼了脚没,那玉足要是红了,怕是一时片刻也消不了。”
接着钟有道便开口问道:“瑜郎有事,吩咐便是,不必将我当外人看待,仔细着些别着了凉。”说着便伸手,拽着牧瑜脚上的被子要盖严实着点。
他心里所想,牧瑜是听的一清二楚,虽还觉得不可置信,却也找不到旁的理由来解释,自己刚刚听见的。
只是这听见的话实在叫人生气,钟有道这个狗东西,将我比做什么了?娇弱的小娘子,那就踢他一下便受不了了,他当自己是铜铸的吗?不对,他当自己是木桩。
呸这更是瞧不起人了,还当我牧瑜踢个木桩都会疼?
还什么不必当他是外人,难不成他还想当内人不成。
牧瑜抬腿卷着被子躲开了钟有道的手,瞪着他怒斥说道:“我呸!什么不必把你当外人看,怎的要我把你当内人看,你也不照照镜子,瞧你这生的糗黑皮子,夜里见了也不知得吓哭几家孩童去。”
钟有道听完一愣,面颊升起一抹红晕,只是他肤色确实生的暗,牧瑜没瞧见。
牧瑜说完,见钟有道不动还在自己床边杵着便想怼他一下,可还没抬手就听见一句“我确实生的黑状了些,比不得瑜郎,要说内人还得由瑜郎来,那家的内人小娘子比得上瑜郎,肤白貌美。”
牧瑜一愣,瞬间暴走,从床上炸起来,猛扑向钟有道。对着钟有道的脑袋拳拳暴揍。
“钟有道,我去你娘的!”
可牧瑜却忽视了自己与钟有道的体格差,他一扑上去,没把钟有道扑倒,自己却挂钟有道身上了去,要不是钟有道拖着他的屁股他怕是会一下坐到了地上。
钟有道心里还想着“瑜郎怎的又气了,瑜郎果真浑身软rou,也不知托了瑜郎的哪儿,这般有弹性。”
听见他心里想什么的牧瑜更是生气了,蹬着腿就要着地接着揍,可钟有道这人,挨了揍还怕摔了牧瑜,死活不撒手,只叫牧瑜气的更火,嘴上骂着“你个狗东西,老子叫你瞎想,今天就替钟仲父,打死你个王八蛋。”手上的力道也加了重。
周遭的丫鬟婆子一看,两位郎君打起来了,连忙上前拉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