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啦——”
“所以我今天将以何种身份出现呢？晏先生。”
虽然看上去就快要维持不住了。
“你的意愿呢？”
还是不要吓他了。
赛独的话被堵在了喉咙口，呛得连连咳嗽起来，差点没维持住音色。
冯见易反应迅速地挡住了电梯门。
赛独的视线递过去。
沙玄在一边冷笑着开口，被冯见易一把捂住嘴。
“你挺能耐啊，用我的……人看门。”
“老板娘？”
人类的善变真是无时无刻都在让他大开眼界。
晏年霜的视线从终端挪到了赛独的眼睛上，眸光微微闪动，他捻了捻食指指腹，淡声开口：“哥哥，等我。”
赛独暗暗翻了个白眼：“现在知道问我了？刚刚拿这一身给我的时候可没和我商量过。”
“吾……吾……”
保安这是才突然反应过来，咽下喉咙里的惊呼。
“吾主！”
恶趣味。
“嗯，辛苦，去联系财务。”
“你刚才不还说忍不了要篡……”
晏年霜跟在他身后走进去，抬手按了电梯。
“信得过。”晏年霜从另一侧车门出来，走到他旁边，抬手将他鬓边的头发捋至耳后：“高跟鞋难受吗？”
车停进车位，一双匀称白皙、踩着高跟的腿率先从车里探出，腿的主人走出，淡蓝色的及膝长裙勾勒出姣好的身形，乌黑的长卷发似乎有些遮挡视线，“她”轻轻地甩了甩，露出一张美丽妩媚的脸，应该是带了美瞳，眼睛里泛着蓝色的微光。
电梯门打开，助理挂着俩黑黢黢的大黑眼圈出现在门口，身后跟着兴奋的沙玄。
“啊！嗯……是的……”
来自打工人连续加班一周的怨念。
然后赛独就看见冯见易肉然可见地活了过来，甚至面色都红润起来，依稀能看出几分欢欣。
明明是很短暂的分别，语气却十分郑重。
冯见易的表情总算见了几分真诚，谦虚地笑：“都是我应该做的……”
赛独擅长伪装，不光是外表，连声音也伪作了婉转悦耳的女声。
晏年霜微微颔首，冯见易礼貌的同赛独告别——这次倒是没喊老板娘了。
他怒目而视，一巴掌拍开冯见易的手：“无礼的人类！”
助理涣散的眼睛缓缓凝聚，骤然反应过来似得，连连道歉。
赛独点点头。
晏年霜的嘴角微微上扬，轻轻“嗯”了一声，随后语气迅速冷淡下来，看了一眼旁边石化了的冯见易，蹙眉：“不是时间紧急？”
赛独疑惑地看向晏年霜。
助理周身围绕着几乎快要凝成实质的怨气，脸上却挂着礼貌的假笑。
门口的保安悠闲地坐在椅子上，模样挺年轻，却像个大爷似得手里盘着两个核桃，核桃上施了魔法，转出了残影。
冯见易相当丝滑地用拍开的手打开终端，一边滑动着各式各样的文件，一边语速飞快：“晏先生你看这是这周积攒下来需要您签字的文件时间比较紧急要不我们先上楼处理一会儿再来安排这里的事情……”
赛独：……
他是知道赛独的真实身份的，那天晏年霜离去后只给他留下一句“处理好公司的事情”之后就整
“等等。”
像一只漂亮的猫儿。
晏年霜眼底闪动着笑意：“我以为你喜欢。”
保安手里的核桃掉了。
“如果您有需求，沙玄先生会带您到处转转，这段时间他已经对这里比较熟悉了。”
“老板”两个字加了重音，不同于以往尊敬的“晏先生”，连赛独都从这两个字里听出了怂怂的怨念。
冯见易微笑，按下电梯。
“啊，非常不好意思，瞧我，真是有些恍惚了……老板，您来了啊。”
“呸！”
“我……”
冯见易扯着嘴角，语气幽幽：“我以为您还要忙一阵子呢。”
电子车闸识别到车牌号自动打开，一辆低调的车开了进来，他懒洋洋地抬头看了一眼。
但作为一只已经“趁乱逃跑”的恶魔，确实不再适合以之前的样子出现了。
莫名有些茶言茶语。
赛独眨眨眼，莫名感到心虚，移开眼，却见晏年霜一脸坦然。
赛独踩高跟鞋熟练得很，哒哒哒地走进电梯，半点不慢于正常的步速。
电梯缓缓下行，缝隙里斑斓的微光渐渐暗下。
冯见易的职业素养过硬，身体反应大过脑子，电梯门合上，寂静的电梯里，他的脑子在飞速运转。
虽然他有更好的方法，但“死亡”在人类的世界似乎是相当了不得的事情。
赛独愣了一下，然后扬眉笑了笑：“怎么，我还能在这里走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