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酌坐在床上拥着宋苔,好似把玩一个名贵的人形瓷偶。宋苔趴在他肩头粗喘着气,还没从性爱的余韵中缓过气来。沈清酌的手摸着他的背自上而下替他顺着气,看着怀中人,嘴角微微上扬,想到今晚在酒桌上宋苔那副故意疏远的样子,又在他耳垂上的银色耳钉上轻啄了一下。
宋苔快要睡着了,呼气逐渐绵长。沈清酌和他身上都是黏腻的汗ye,不知疲倦输送冷气的空调好似并没起到作用,床单上还有两人射出的Jingye。
沈清酌抱着宋苔去浴室清理,又换了一床新被单,将脏衣物都塞进洗衣机,等明天宋苔醒了自己处理。
将人抱会床上时已经半夜两点,沈清酌平时常常会因为失眠到这个时候,今晚拥着宋苔却很快陷入了沉睡。
早上六点沈清酌的生物钟响了,他睁开还有些沉重的双眼低头看了眼怀里人,宋苔还维持着昨晚那副样子缩在他怀里。沈清酌盯着他看了会,轻手轻脚出了房间。
从宋苔家里出来时,沈清酌开着经过宋苔家楼下那条小吃街,这还是他第一次白天看到宋苔家附近的样子。他看着有些熟悉的街道,终于回想起来。
初中的时候,沈清酌与宋苔念同一所学校,宋苔曾邀请沈清酌来他们学校乐队社团,那时的沈清酌还是弹着吉他哼着小调的无忧无虑的年纪。周末他们会一起来附近的琴房练习,几个小少爷经常在这条小吃街解决一日三餐。
在暴雨来临前,这是两个少年最后几年相伴着的自由时光。
往事回忆又萦绕心头,沈清酌有点触景生情。于是平时早已在各种高档酒店和餐厅穿梭自如的人停下车,进入了这家因经年累月而略显简陋的烟火小店。
沈清酌还记得宋苔最喜欢吃这家面馆的小笼包和rou丝面,走到收银台时却是一个剃着光头穿着白背心的中年男人。
“你好,请问这里原来那位姓李的阿婆呢?”沈清酌询问那个男人,店面和菜单没变,想来主人应该也没有换。
“哦,你是说我妈吧?去年我就让她回家休息了,年纪大了就不能一直在这干活了,该享享清福啦!”男人说着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问,“你想吃点什么?”
也是,这么多年了早就物是人非了,沈清酌收敛了目光说道:“一笼小笼包,再给我一碗麦粥。”
“不好意思啊,”中年男人摆摆手,“麦粥我们这里已经不卖了,只有自家人每天会做一点,不过你想喝我给你盛一碗吧,不要钱。”他露出一个朴实的笑容。
“好的,谢谢你。”
面店没什么人,沈清酌挑了个靠近门口的位子坐下,包子和粥很快就被端上来。
小笼包皮薄馅大,一口咬下去汁水充足,浓郁的rou香在嘴里蔓延,勾起人的食欲,麦粥没什么味道,却是夏天的解暑神器。
沈清酌走时多付了五元,算作粥钱。
宋苔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半,他爬起来,在窗外射进来的刺眼阳光下眯了眯眼。掀开被子,只穿了一条内裤,宋苔低头看到自己胸口、腰和腿上的红色暧昧吻痕,还有沈清酌禽兽的手指掐出淤青如同布天盖地,像是遭到一场非人的虐待。宋苔羞愧地用被子遮住脸,不愿回忆昨晚的情形,想到被子上还沾着另一个人的气味,瞬间面红耳赤,骨头里的水分都好似在沸腾。
为自己昨晚不耻地装醉行为,宋苔很想给自己一巴掌,这种情绪在他打开洗衣机看到那一堆罪证时达到了顶点。想到昨晚沈清酌在床上已经替他在屁股上还了那两巴掌,宋苔抬起手,把这洗衣机当成那个人想一拳打下去,却牵扯到屁股后那个被撕扯伤口,捂着屁股倒吸一口凉气。真是个混蛋。
肚子咕噜噜响的像个烧开的水壶,宋苔实在没心情在家做饭,去楼下餐馆对付一口。
到了面馆,有两桌年轻学生坐在那,穿着一中校服,身旁放着各种乐器,看着像高中乐团的人。
一群吃着饭,叽叽喳喳,很有年轻人的活力。宋苔不禁唏嘘,看到他们想到自己曾经也是这幅景象。
老板将面条和麦粥端到宋苔面前,看着那群青春洋溢地学生叹气道:“你看看这群年轻人,可真有活力啊。”老板许是忙完了,站在桌边和他闲聊。
宋苔端起粥喝了一口,没说话。
老板看到那碗粥,忽然想起什么来似的,拧着眉头说:“今天早上也有个人,问我要麦粥喝。可没几个知道我这里有粥喝,那人看着眼生,每次也只有小宋你来我会给你盛一碗,你说奇不奇怪?”
宋苔身形一顿。
老板又看了看宋苔,问:“小宋,你和那人认识?”
宋苔若有所思,随即便觉得自己多虑了,毕竟有人比自己更冷情,便摇了摇头。
一顿饭在那群高中生的吵闹声中结束,宋苔有点食不知味。
当天晚上沈清酌和助理赶到机场时,顾时煜已经坐在候机室等了半小时。
沈清酌坐在他旁边,助理从公文包里把刚才要确认的文件拿出来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