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斐开口，声音都有几分发颤：「真的要洗掉吗？」
姜瑄挑眉不解地怒道：「当然，难道还要留着吗？我一个alpha被标记了，这算什么！」
仿佛一盆浸心凉的冷水直接浇到头上，裴斐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他压了压嘴角，将心里最后一点对姜瑄的涟漪都压下：「如果你洗不掉，后面可以来找我，我会帮你。」
姜瑄听罢，脸色一僵，像是不适应他突然的冷漠：「我有病了，才会再去找你。」
他这样的反应，裴斐能想通，也能接受，但还是不免很难过。
理解这个词是对失望的接受与习惯。
心里一阵酸涩，裴斐继续补充道：「那么按照之前约定，以后不可以再来纠缠我。」
他嘴里酸酸涩涩的，犹豫再三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
互相诋毁的那一刻，两人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的感情，就被一笔勾销了。他本来想哄哄姜瑄，结果他却根本不想谈了，他不害怕失去，态度当然随意，活得自我一点也没错，谁又能定义谁……
裴斐沮丧地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关门的时候他轻声说道：「我们契合度很高，但性格确实不合适……」
扣着门把手慢慢攥得发白，裴斐压下喉头的苦涩，继续嘱咐道：「你……以后也不要再乱摘别人的抑制环了。」
房门被轻轻打开又合上，简简单单地将两人的关系斩断在了咫尺之间。
＊＊＊
脱离姜瑄的生活变得充实又安静，不用再烦心他的事，裴斐整个人又归于平静。
再次见面不知是束手无策的尴尬，还是未消散的爱意，抑或是其他的什么。
裴斐在学校的咖啡店透过玻璃窗，看到了开着豪车飞驰而过的姜瑄。
两人似乎对视了，又似乎没有。
只那一瞬，裴斐就看到了他的副驾驶上还坐着另外一个人。
裴斐走出咖啡店，不想一出门就能再次遇到他，那辆早就飞驰而过的豪车，在咖啡店门前的路口又硬生生地转了个方向。
车尾气喷洒在咖啡店门前，车门在裴斐面前被重重带上，姜瑄带着副驾上的人下车，朝着他径直走了过来。
姜瑄的手故意放在副驾上的那人腰上，那是个香香软软的极品oga。
是故意在自己面前炫耀吗？
裴斐收回自己的视线，一切都在预料之中，明明知道却还是生气了。
他的心里似乎不可抑制地泛起了微微的酸意。
不想再看到他们。
他转身就走，说不清自己是厌烦了，还是单纯想逃避。
隔天，裴斐就发现了昨天的那个oga，他居然是研究所新来的实习生。
于是，姜瑄又开始天天来研究所报道。
正如，当初追求裴斐那般。
学校里的谣言也传得越来越魔幻，关于几人之间的关系，什么样的猜测都有。
那条《第一军校的梦中情o》的投票帖子也被人专门去排雷举报了，帖子下面言辞激烈地控诉着「营销号害人不浅！不听不信不传谣！」
＊＊＊
那个oga是娇小可爱型的，身高才堪堪到裴斐的肩膀。
裴斐兀自想到：过去自己的理想型就是这样娇小型的oga，也不知最后怎么和姜瑄这样的alpha搅到了一起。
这个可爱的小oga似乎很喜欢姜瑄，还故意跑到裴斐面前来问他：「你和姜瑄到底是什么关系？」
裴斐抬眼轻轻扫过站在一旁的姜瑄。
「没什么关系。」
他淡淡地继续解释道，「可能是以前有什么误会，被大家乱传的。」
「对吧，姜瑄学弟。」
姜瑄站在一旁，随着他的话，皱起了眉头。
突兀地回了一句：「才不是误会。」
面前的oga愣了一下，却只向裴斐继续求证：「真的吗学长？」
「嗯，只是以前和他说过几句话而已。」裴斐轻描淡写地带过。
姜瑄听着他的辩白，带着怒意转身就走。
一阵微风吹起，牵动了裴斐原已归于平静的记忆。
姜瑄的身影如一道灼烧着眼帘的光芒，快速消失在走道里，空气里弥散着令人怀念的柠檬草气息。
「诶！忘记把抑制环给他了。」oga快跑两步也没追上他。
「他好像易感期了，学长你其实是alpha对吧？不介意的话可不可以帮我去看看他，顺便把抑制环带给他。」
「嗯……」
＊＊＊
裴斐看着手机上收到的地址，去往姜瑄的家中。
室外的天空变得阴沉沉，似是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
两人短暂的相遇，姜瑄兀自地强行插入他的生活，让平淡的生活变得梦幻起来，可是他又自顾自地结束了这段关系。
虽然不敢承认，但裴斐见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