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进眼里,上下眼皮应激性地合上,挤成一团。
兰景树伸手虚盖住狗儿眼睛,等他适应光线「治耳朵的钱丢了,已经报案了,目前还没有什么线索。」
比起手语内容,兰景树超越年龄的冷静与镇定,更让狗儿意外「怎么丢的?」
详细地说了一遍过程,兰景树梳理现状「你说会不会是朱光辉做的?」
朱光辉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有犯罪动机的“嫌疑犯”。
银行卡在兰浩身上,她回宾馆没看到胡俊生,才发现卡不见了。
胡俊生外出买东西被人截住带到偏僻的地方,来人拿一缕棕色头发威胁他把卡里的钱取出来交给他,如果惊动警察,母子二人直接撕票。
胡俊生聋哑又不认识字,接收不到威胁信息,来人竟然煞费心思地画图解释。
聋哑人处于社会边缘又是弱势群体,遇见绑架事件比正常人更好欺骗与控制。有兰景树的头发和兰浩身上的银行卡作为证据,胡俊生相信了歹徒的话。
钱没了可以再挣,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把钱交到歹徒手上,胡俊生重重磕头,恳求对方大发慈悲不要伤害他的家人。
「那头发是你的?」狗儿还沉浸在刚才的案情过程里。
「不是我的,只是发色相似。」兰景树理性分析「密码只有妈妈和爸爸知道,银行里有监控,对方不好自己出面取钱,才设计绑架说谎诓骗爸爸。」
「他怎么知道你们住那家宾馆?」狗儿追问,他想知道对方如何精准地在茫茫人海里逮住胡俊生。
「房卡和银行卡放在一起的。」兰景树猜测「应该是偷银行卡时看见的。」
一场堪称完美的犯罪。成年人,中等体型,蒙面,特意带了手套,没有暴露任何显眼特征,除了银行提供的现金编号,一点线索没有留下。
「胡叔叔没事吧?」狗儿心中有了形象基本贴合的嫌疑人。
「没事。」
狗儿叫兰景树看着胡老头,他连夜回村子里找找线索「人没事就是不幸中的万幸。钱的事不着急,反正这么多年你也过来了。」
宽慰没有起到任何效果,兰景树眉目凝重,心思更沉。
狗儿没有身份证买不了车票,机灵地到当地派出所寻求帮助,胡俊生和兰浩在办公大厅还没离开,他向兰浩表明要看胡俊生描述的罪犯画像。
帽兜盖住头发,口罩遮面,耳朵完全看不见,狗儿问了些关于眼睛的细节,胡俊生补充一句皮肤比较黑。
回到乡里时天还没亮,狗儿在屋后的石头下摸到谭良放的钥匙,悄无声息地潜进谭良房间,在他脱下的衣裤里翻翻找找,一张有使用痕迹的案发时间的车票成为不在场证据。
起床发现床边多出一个人,谭良吓了一大跳,骂人的手势翻飞,指头戳到了狗儿脸上。
「你昨年为什么骗我去兰景树家?」狗儿凝视谭良,像个审判者。
「一大早问这个干嘛。」谭良伸个懒腰,腿绷得展直,一副睡饱的餍足「昨年的事我都忘了。」
陈珊照顾女儿谭仙仙洗脸漱口,见狗儿和谭良从房间出来,没好气地数落,“还带狐朋狗友回家过夜,你一辈子能不能做点正经事。”
仗着狗儿听不见,谭良调侃,“别这么说,搞不好这是你未来女婿呢。”
谭仙仙有智力缺陷,年龄和狗儿差不多,身材娇小的女孩抬头看向狗儿,无意识地痴傻一笑。
“看,你看,她笑了,她还挺喜欢他呢。”谭良自个乐呵。
谭良皮肤不黑,眼形也对不上,难道不是谭良?时间紧迫,狗儿追问不出理由告别走了。
谭良认为这时回答才恰当,神情温和地道出编好的理由「村子里会手语的人不多,我看你整天一个人挺无聊的,就想给你找个伴儿。一般的方式你不会接受,所以用了点计谋。」
狗儿做出最后的试探「兰景树做人工耳蜗的钱丢了,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吃惊,思考,给出答案,谭良的反应十分自然毫无破绽。
同样的问题询问朱光辉,他爽快地承认了。
是我做的,那种垃圾就该一辈子聋哑。
手快地将可以作为证据的纸张撕下来收好,狗儿写字沟通:把钱还给他,不然我通知警察抓你。
朱光辉双手往外一挥,“欢迎。”
警察传唤朱光辉问话,兰景树满怀期待地等待审理结果,事情最终变成一场空欢喜。
证据不足,警局放人。
朱光辉恶狠狠地捶了狗儿几拳,咆哮了许多脏话,离开警局前,他找到双眼空洞的兰景树,一手横伸,手背贴于颏部下方
「等。」
睁大眼睛,兰景树震惊「等什么。」
“等着聋一辈子吧你。”这句手语太长了,朱光辉还没学会,先用发声语言代替,他原本想说的是“等着瞧,我们之间的仇,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钱刚丢还有希望找回来,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