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线——倒回。在王城门口,皇树掏出了辉夜我的子宫。
王城的阳光还是那么不可抗拒,毫无偏颇的挥洒在这片土地的每一个角落。太阳是公平的,那么命运呢?命运对我,公平过吗?
我最爱的妹妹一心只在乎王位的争夺,她可曾对经历了那些过去的我道一句心疼,说一句欢迎回来?
我最爱的哥哥一心只在乎我是否能完成对女王蜂的进化与继承,实现他的目的。当听说玛瑙已经羽化成功的时候,他如约扯下了我的子宫,不夹杂一丝犹豫,他可曾爱过我?
记得在他为我搭建的那个虚拟的世界里,哥哥,也曾经用可靠的臂弯,一遍又一遍的安抚着我。
可是,此刻,皇树的手心和我的下体,是一样的粘腻的感觉。
死亡的疼痛已然消逝,留下的是愤怒。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意味着什么,我只想杀死这个男人。
我身体里的那股力量不断翻涌,升腾。
手指的关节与他的颧骨相撞,血rou模糊。
“哥哥!你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吗?哥哥!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分不清,那血ye,是他的还是我的。皇树的嘴角流出的血ye一定是他自己的。
甜腻的血腥味,混杂着我子宫的脏器味,还有那已经凝结的王蜜的味道,空气中,这样混乱的味道,笼罩着我们二人。我的脏器,滑落在草地上,像是谁的呕吐物,也像是被杀死的软体动物的尸体。恶臭的从来都不是我,是世人对它的垂涎与唾弃。
我不能杀死这个男人,他不能死。
“哥哥!你回答我!”
我对他怒吼道,皇树正要开口回答,我的拳头又不受控制的挥向他的脸颊。是的,我害怕听到他的回答。我比我想象的更加害怕听到皇树的回答,也更加想要得知皇树的想法。哥哥,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一遍遍的伤害我呢?
我是与他,曾经做过给出子宫的约定。可是,我一直自欺欺人的以为,这份约定,也像他曾经一遍遍的说要带我逃离,要带我追寻自由与幸福,一样。哥哥,不会骗我,他确实带我逃离了,也让我走在了追求自由与幸福的道路上。所以,他本应该,本应该,拥有我的子宫,而不是这样,这样血淋淋的,拿走它。
难道,比起活生生的我,他更喜欢我那恶臭粘腻的身体器官吗?
那张曾经看过无数次,心动过无数次的脸,恐惧过无数次的脸,现在,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模样。他的皮肤已经完全破损,颧骨露了出来,露出古怪的骨骼颜色,但是他的颧骨并没有被我打断,露出光滑的骨骼表面,反射着王城的阳光。
为什么,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即使到了现在,他依然如此美丽。如此美丽的他,确是用这样的身体。一遍遍的伤害着我。我恨他,但是我知道我还爱着他。
我清楚的知道,我恨他,但是,我也同样清楚的明白,我依然爱着他。
皇树已经丧失神智的时候,我将他的两颗牙齿打飞了出去。磷赶来问我发生了什么,我让他把碎牙和散落在地的脏器收起来。随行的士兵一起将皇树押送进地牢。
这样一群士兵,驾着半死不活的皇树。曾经不可一世的他,像是散架的提线木偶,任我摆动。
而我像是受了惊的兔子一样,贴着磷瑟瑟发抖。所有人,都以为,是他伤害了我,而我只是在羽化过程中,无意识的状态下,反击了他。可是突然,我想到了什么。
“停下。”我用不容置疑的语调下令,让士兵停止押送皇树的步伐。
“是,女王殿下。”
我勾了勾嘴角,我还不一定是女王呢。然后,我走近那一具血rou模糊的身体,他修长的四肢无力的下垂着。我默默掏出袖子里的小刀,将刀刃对准他四肢的筋脉,利落的挑断了他的手筋与脚筋。
“不要让他跑了,也不要让他死了。请最好的医者,一定要让他活下来。”我收起匕首,“皇树意图谋反,但是疑点重重,还有许多线索要调查,等摸出背后的幕后黑手,我会对他施以极刑。”
士兵们看我利落的处刑手法,双腿都在不停的打颤,那姿态有些滑稽。他们的女王,是我,只能是我。
仁慈的人是无法统治国家的。只有这样的我,才能统治这样一个国家。
做完这一切,我倚靠在磷的身上,一方面是想摆出弱者的姿态,获取民众的好感;一方面是疼痛感终于漫了上来,下体的撕裂与消失的那个器官的部位的镇痛,似乎要将我的大脑重置。因为羽化带来的力量,鲜血已经止住,也许我该睡一觉,一觉醒来就会恢复健康完整的身躯。可是现在,我要赶回王城,与玛瑙会合。
“王女殿下!”虚从远处赶来,那一袭黑衣,像从地狱逃出来的恶灵骑士,让我安心了不少。我靠在磷的肩膀上,虽然磷的肩膀过于纤瘦,咯得我生疼,但我暂时找不到可以倚靠的人了。就这样,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向虚挥手示意。
“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