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劲才勉强压制住对方乱动的手脚,“靠,你别乱动。”
经过一番撕扯,裴映上衣扣子崩开几颗,前襟敞开,胸膛的白皙皮肤裸露出来。少年费力喘息着,胸口不停起伏,呼吸声变得沉重,他咬牙质问贺铮,“你到底想干嘛?”
贺铮干脆把裴映病号服剩下几颗扣子都解开,没脱掉,让衣服松垮挂在对方身上,手掌紧贴住细嫩皮肉,把裴映抱了个满怀。
“都说了让你别动。”
热出了一身汗还是没拧过贺铮,裴映彻底放弃反抗,他松弛肩膀,手臂无力地垂在床铺上。
“贺铮,你他妈的非要搞死我才开心吗?”
他嗓音发颤,第一次在贺铮面前爆了粗口。
贺铮把怀中少年锢得更紧,毫无保留的近距离接触,感受对方炙热体温,在这种安静氛围下,贺铮甚至可以听到少年逐渐加快的“咚咚”心跳声。
贺铮没吭声,面对面抱紧裴映,把脑袋埋进对方颈窝里,“死在我床上,这事儿传出去好像有点丢人。”
裴映差点没气死。
贺铮就是这么没良心,他叫自己出来只是为了睡觉。
听到裴映略带埋怨的口吻,贺铮笑笑,没和对方过多计较,直接吩咐司机开车。
窗外风景不断变幻,眼见着路线越来越偏,裴映终于察觉出不对劲了。
他皱眉,惴惴不安地问贺铮,“你要带我去哪儿?”
贺铮好笑地看着警惕不安的裴映,故意唬他,“我准备把你卖掉。”
他捏住裴映下巴,仔细端详一番后作出评价,“细皮嫩肉的,肯定能卖出个好价钱。”
贺铮嘴里没一句正经话,裴映放弃了试探口风。
最后司机开车带他们去了城郊的澜山。
贺铮让司机把车停在半山腰,下车后他拽着裴映硬生生走了半个小时的山路。
裴映又困又累,衣服还穿得少,夜晚风凉,冻得他打了个哆嗦。
他无数次在心里暗骂贺铮有病,大晚上不睡觉就为了把他叫出来爬山。
在一个斜坡边,贺铮停下脚步。
他仰头望向只有几颗星子的漆黑夜空,仿佛能听清裴映心里话一样,突然问道,“你很讨厌我吗?”
裴映不知道贺铮又在抽什么风,他没好气地反问回去,“你觉得呢?我应该喜欢你?”
贺铮嗯了声,神经质地点点头,“应该不喜欢。”
他给裴映提了一个好主意。
“你可以把我从这里推下去。”
裴映看贺铮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
贺铮低头,看向脚边漆黑不见底的山谷,回想起裴映曾经说过的话,“你不是说想杀了我吗。”
他百无聊赖踢着脚边碎石,语气轻松,仿佛只是随口说了句今天天气不错。
碎石子骨碌碌滚到山崖下面,眨眼间便不见踪迹,连个落地声都没传回来。
裴映咬牙,胸腔剧烈鼓动,长时间压抑的怒火在这一刻倾巢而出。
他是有过想杀了贺铮的念头,无数次计划和对方同归于尽,可惜最后都不了了之。裴映不甘心,他忍受了那么久,多痛多疼他都咬牙忍过去了,没必要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他不会为了贺铮这个人渣把自己整个人生搭上。
但贺铮是怎么敢说出这种话的,他以为自己不敢吗?
裴映缓缓伸直手臂,手掌颤抖着推向贺铮后背,在掌心接触到对方背部的前一秒,贺铮回身,猛地攥住裴映胳膊,高举到头顶。
他表情讶异,“你真想杀我啊。”
看到裴映咬牙切齿的样子,贺铮很快笑开,戏谑调侃道,“不好意思,下辈子吧。”
贺铮满脸无所谓,不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跌落山崖,裴映怕死,更怕贺铮掉下去的时候拉他垫背。
强拽着贺铮离开崖边,对方一连串不按套路出牌的行径搞得裴映有点崩溃,“贺铮,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大晚上把我叫出来,你到底想干嘛?”
贺铮表情看起来很无辜,“我不干嘛啊。”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跟裴映说,“我就是想放烟花给你看。”
在半山腰可以眺望到整座城市,霓虹灯闪烁,把冰冷的钢铁都市装点得五颜六色。
贺铮话音刚落,原本安静的繁华夜色变得喧嚣起来,一簇亮光如流星般划过天空,在半空中,色彩明艳的巨型烟花炸开。
视野宽阔,高处可以窥见烟火全貌,绚丽的彩光,衬得天上星子都黯淡了许多,裴映从没看过这么大的烟花,也从没见过如此美丽的画面。
“好看吗?”贺铮得意洋洋炫耀,“我找人新研发出来的,烟花这种东西,不就是越大越好。”
他逆着光,从裴映的角度看过去,对方瞳孔亮得惊人,仿佛满城星火都揉碎了落进眼睛里。
裴映强逼自己移开视线,吹着冷风,身体莫名变得燥热起来。
烟花不断炸开,声音噼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