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这不才的样子,谁要收你做小弟。”
“臭阿飞,我还不稀罕多个便宜大哥呢,”笑容化成了气愤,食指戳着对方的肩膀,“是你自己要跟我扯上关系,怎么,不是大哥你还想当我爹啊,我告诉你啊,你做梦!”
笛飞声抓住他的手裹进自己的手掌中,“聒噪,再闹把你扔湖里。”
方多病眼睁睁看着自己手被人抓在手里一时又挣不掉,鼓着腮帮子生闷气,臭阿飞死阿飞,就会欺负人,大魔头!
湖中阁台上的少男少女们身姿绰约,美人卷珠帘,踢腿若燕,轻盈地跳跃在空中,犹如一幅流动的画卷,流萤被困在明纸袋中发出的点点光亮应和这波光粼粼的湖水,宛若诗篇似梦如幻,带来浪漫与神秘的无限遐想。加之地坤的香气融进潮湿的夜色,的确是让人沉迷不可自拔的纸醉金迷。
只是这般美轮美奂的背后是痛苦和泪水,地坤们被强制诱发情汛,又用药让他们保持清醒,训练每个人的神态表情,是被精心打造包装后的连城之璧,也是茫茫苦海和悲剧的开始。
若方多病还只是年少无知的不谙世事,定会为眼前的美景鼓掌欢呼,可他已经历了许多事,又确认了流萤庄藏污纳垢,便不愿去看那绝美的悲伤,不愿去听那荒唐的叫价。
为分散注意,开始与笛飞声推杯换盏,大魔头倒也算给面子,四五句里会搭腔一句,不至于显得自己像个对着木桩喋喋不休的傻子。只是不知为何,阿飞的声音越发的轻声细语起来,靠的极近才能听清他在说什么,直到那句‘你醉了’几乎是贴着耳朵震动了鼓膜,方多病才推开人大声争辩到,“你才醉了,区区桃花酿,来人,再给本公子上一坛。”别的宾客听见也都只匆匆一扫,不敢多看更不敢问。
“内力化酒都不会,还没醉?”笛飞声稳稳托住坐不太稳的醉鬼,“你的脑袋里都在想什么。”
“这酒味道不错,甜口的,咱们买点回去研究研究,嘻嘻……”
面若冠玉的公子傻呵呵的笑靥如花唇若丹霞,笛飞声眼神暗了暗,拇指擦过他的唇角,拭去残酒,“听话,内力化酒。”
多愁公子收了笑容,苦着脸在所剩不多的意识里搜寻指令中提到的具体内容,贴在后背的热源放出一缕和自己不同的内力,引导经脉吐纳,燥热慢慢褪去,脑袋清明起来,扬州慢开始运转,还未消化的酒水从四肢百骸渐渐散去,酒劲是过去了,但……方多病夹住双腿,支支吾吾,“喝太多了,我……我去如厕……”
笛飞声并不回应他,只是收回手,拿起酒杯浅酌。
“阿飞,你也喝了不少,要不要一起去啊?”
差点没绷住表情,就算明知道对方说的就是字面的意思,但这邀约也实在离谱,笛飞声清了清嗓,最终选择开口嘲讽,“方多病,你没毛病吧,今年几岁了,这都要人伺候?”
方多病这会儿也没法跺脚表示气愤,做了个鬼脸便让侍从带路开溜了。
解手回来路过台下的候场区域,见一面色潮红的女地坤和侍女起了些争执,不过很快就踏上了阁台,方多病也就回到了自己的隔间坐下,想着自己刚才喝醉的丑态,桃花酿是决计不敢再碰了,热意散去后湖边的夜风一吹,不自觉打了个冷颤,一时相望无语,只能不太好意思向笛飞声道了谢。
突然间台上的地坤在听见几次出价后发狠奔至边缘,噗通一声决绝投湖,那姑娘虽本能挣扎,却始终不曾开口呼救,有侍女拿竹竿去捞,全被水中人推开,这里离岸边又远,监察司似乎听见动静往这边跑,方多病见这样下去不行,冲到台边撩起下摆准备下水救人,哪知被人一掌打退三步,脚下站稳抬头看去,笛飞声衣角带风,凌空腾起,掠至湖中一把揪住那地坤散开的头发拽起,反身点水飞回方多病身边,将人扔在地上便不再管,回座喝酒去了。
也不知道是该夸还是骂,索性先不管他,方多病蹲下身去扶那姑娘,安慰的话在嘴里转了又转,怎么说都实在无力,又不敢将人交还给流萤庄的下人,硬是等监察司的人到才拜托他们带去找大夫医治照顾。
“方公子哪里的话,”那领头的是位马姓副使,“我们在此蹲守数日无所获,这姑娘恐怕能问出些事情来,定会妥善照料护其周全。”
方多病点头,幸好监察司是来查案的,不然都不知道该不该把人交出去。
刘赢摇着羽扇一直在观察留意方多病和阿飞的细节,侍从也将他们之间的对话一字不落回报,猜测能让方多病这号人物乖乖听话的男人,又是如此生人勿进的气魄和绝世武功,会是谁呢?当即宣布出了这种事今夜的珠帘流萤宴只能遗憾取消了,却话锋一转,再次向两人致歉。
“之前只知方公子曾与四顾门李门主出双入对,没成想与金鸳盟笛盟主也是鹣鲽情深。真是招待不周,还望笛盟主高抬贵手不予计较,流萤庄必定奉上赔礼。”
众人这才惊觉,虽说江湖人皆知的金鸳盟盟主不是时常露面人人识得,可传闻中的那可劈万物的刀法,刚猛霸道无坚不摧的深厚内力,喜怒无常目空四海的性格,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