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他紧闭着眼睛,像是试图回到昨夜的露台,他隔着高大的花架透过缝隙看着后面的人,艰难的缠在男人腰杆上的双腿,脚尖悬着的摇摇欲坠的高跟鞋……
他猛地睁开眼来,一把掐住了自己的下颌,以避免有声音从唇间泄露出来。
那不是女人的脚,所以真的是林屿。
因为那是林屿,所以盛耀才会这样胆大包天的给他递帖子。昨晚他说过要让盛耀不好过,盛耀这是先发制人来了。
想明白了,但林程没能高兴太久。他突然回忆起自己说的那句话,“你还是喜欢玩这些脏的”。
这话有歧义,但当时林程并不在意。他不是那种很会照顾无关者的想法的人,甚至相反,领地意识让他在许多时候都表现得极为糟糕。
所以说这话的时候,他清楚知道歧义存在,他就是懒得管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会不会想错。
可知道对方是林屿,那就又不一样了。
林程焦躁地起身,拿上外套打算直接去盛耀住的庄园。一路上他都心烦意乱,尤其想到弟弟可能会被自己说得哭的时候,他终于没忍住,咬牙切齿地骂了句脏的。
事情到了这一步,林程只能暂时将林屿是怎么活下来的事情放到一边。他迫切想要接林屿回家,没有林正清和宋元的林家,他的弟弟会是家里唯一的不容人撼动的珍宝。
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后掠,林程眼神放空了,却又忍不住想着就算走了许多弯路,可他们终于还是到了这一步。
林屿不用知道母亲是怎么死的,也无需再背负宋元的恨意,之后还有许多时间,他完全可以顺风顺水的长大。
至于之前的那些事情,林程明白,只有他和林桉再好好道歉,努力弥补了。过程可能会有些艰难,但他想没关系。弟弟一直是心软的孩子,尤其面对着兄长,只要他们有足够的机会,总能让林屿回到以前的样子。
车停在庄园正门口,林程下车,早已经等在那里的林桉拧眉走近了,连招呼都不打,直接问,“你短信里说的什么意思?”
林程没应声,直接叫门卫打内线告知主人家,他们过来了。
他没有余裕搭理林桉,不过他和林桉本来也不像寻常兄弟一样感情好。他们在林家长大,林正清是一个在家也施行高压政策的独断专行的人。
就算兄弟两个年岁有差距,可总也会被拿来作比较。胜者能够在家里享受赞扬和所有的优待,输掉的人会被林正清关进书房里用戒尺或者藤条抽。
年少时候的竞争在两人心里刻下烙印,自觉将对方当做了敌人。所以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在家里都形同陌路。
林程毫不怀疑,母亲就是因为看见他和林桉擦肩而过却都当对方是空气、连明面上的寒暄都没有的时候,才决定了要送林屿走。
兄弟两个真的努力开始向对方靠近,还是林桉把林屿接回家之后。因为林正清很厌恶林屿,在他们两个在家里有话语权之前,连带着佣人都被勒令不许照顾林屿。
他们不得不努力学习怎么去照顾小孩,在课业最是繁重的时候,一起凑钱请人在白日里看顾林屿。
那时候林屿还很小,被抱在怀里,会主动搂着他的肩颈将脸蛋贴上来。林屿确实是乖巧,但因为有冻伤的后遗症,回到家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大病小病不断,不仅无法去学校,还时常被折腾地哭。
林程到现在都清楚记得,有天他回家,看见林桉站在林屿床边手足无措,一会儿试图用手影哄得林屿收住哭声,一会儿又拿来食物送到弟弟面前去。
可都没用。
林屿真的收住哭,还是拿着林桉的画笔把林桉化成个花猫的时候。小孩儿坐在林桉腿上咯咯直笑,愈发过分的动作惹得林桉偏头去躲,然后他就嘴一瘪,又哭起来了。
真不好养。
林程靠在院门口,手痒的试图从兜里摸出烟来抽一口。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忍耐着,直到门卫一脸抱歉地回复他,主人家现在不便见客。
林程差点就没能控制自己的表情。
一看林程满脸阴翳的样子,林桉就觉得恼火。他脸上带着装模作样的笑,擒着林程的胳膊将人拉得退了一些,这才压着怒气问,“你还不给我说清楚?”
“什么叫来盛耀家接阿屿?”
林程眼皮子一抬,视线却是掠过林桉,转眼看向了斜后方的主宅。
“我昨晚看见他了,他和盛耀在一起。”
林桉嘴角一抽,仍旧不相信这种事情是真实会发生的。他掉头往自己的车走,已经认定了林程就是异想天开,“你赚那么多钱,都不能给自己请个好点的医生?”
“真的是他,林桉。”
林桉脚步一顿,回头看向林程。他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感受,大概又是气恼又是难过,不明白林程为什么会像个疯子,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一看那莫名其妙的短信就真的出发了。
越想越觉得自己今天的样子真的是太难看了,林桉低咒一声,打算尽快离开这地界。可很快,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