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也做不到。一层层衣衫落地,他目光渐渐抬起,勾勒过凛乌脖颈的线条,久久停留。师尊……凛乌……请你可不可以,也喜欢一下我呢……他没有忘记何枫如说的,一点点靠近。故而为凛乌更衣这件事,他选择不询问凛乌。只要在凛乌可以接受的范围内慢慢靠近,他相信,总会出现机会的。其实小时候的他竟还深谙此道。——让自己成为凛乌的习惯。思来想去,珩澈终是将放肆的目光收回一些。“凛乌……对不起。”我还是做不到没有分毫指染你的心思。放肆的目光虽被收回部分,但仍旧有些落在凛乌浸过水色的唇上。珩澈一时失神,竟令心中的话说了出来!顿时,他慌乱地看向凛乌的眼睛。凛乌挑眉,亦看向他。那醉后深邃混乱的目光,让珩澈又一种被看穿的错觉。幸好后面的“指染”什么的是收住了,但不好的是,他直呼凛乌的名字!凛乌现在是醉了,但又不是聋了!“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不就是脱衣裳的动作慢了点。”凛乌不解道。凛乌没注意到他称呼的不对,珩澈默默松了一口气,下意识顺着凛乌的话答道:“是徒儿不好,下次会利索些。”珩澈并不知道,早在前几日回春堂时,他就已经当众直呼凛乌的名字很多次了。“无妨,阿澈很好,这又不是什么大问题。”凛乌轻轻摇头,说话间还带着些酒气的飘飘然,边说边下了池子。他倚靠在池边,侧过身,稍稍将头仰起,看向珩澈:“阿澈不介意的话,一起泡吗?”……介意……介意是什么??不介意,珩澈当然不介意。他乐意得很,能介意就有鬼了!只是……池子里的凛乌被水汽熏蒸双目,酒意浮显在双颊眼尾,唇瓣上水光未干;衣饰单薄,落水后几近于无,仰头看他。与这一幕无比类似的画面,在珩澈记忆中似乎并不是首次出现……且多伴着烛光镜影、白雪红纱……珩澈皱着眉咬了咬舌尖。不可以……至少现如今还不可以胡思乱想这些……他闷闷地回应了一声,解下外衣进入池子,特地与凛乌拉开两三步距离。在此过程中,清心咒以一种极快的速度,熟练地在珩澈心中不断响起。其实弄个小阵法在随身携带的物件上更省事,效果说不定也更好。珩澈自然不是没想过这一招,但还是将其否定了。
这种因无法抑制心动而带来的窘迫感和慌张,他实际上并不讨厌。突然,珩澈默念清心咒的意识好像凝滞下来。——水波低低荡起,凛乌往他这边来了。珩澈好像瞬间被施了定身术,不知如何进退。凛乌看起来有些不稳,珩澈下意识想要伸手将人扶着,紧张之下,身子倾斜,脚底一滑……滑……珩澈这才晓得,凛乌只是看起来不稳,实际上稳得很。因为他扑到了凛乌怀中。“嗯……怎么,乖徒这是……在对为师投怀送抱?”凛乌眼中含笑,很自然地抬手揉了一把身前的乌发脑袋,将珩澈揉得耳朵泛红。喝醉了的凛乌嘴上这般乱来,珩澈竟有些招架不住:“我…我…师尊……”被迫埋入凛乌的气息,只这一下,珩澈刚才的清心咒都白念了。凛乌将珩澈扶起来,乐呵呵地拍了两下他的肩膀:“逗你呢,这就经不住了?”突然滑了一跤,还摔到了凛乌怀中被凛乌调侃一番,珩澈难免有几分呆愣。随即,珩澈感觉到右边肩膀一重,把头放在珩澈肩上的凛乌眯了眯眼。“阿澈让我靠一靠,池子边硌人得很,靠着不舒服。”凛乌抬手,将右手臂随意挂上了珩澈的左肩。珩澈自无不可,乖乖地变成一个人形架子,水下一手虚扶着凛乌。心跳如鼓,掌心与凛乌的衣料只隔了半寸不到。这是他的克制。但那只手仍在一分一分的主动减少着两人仅有的距离。这是珩澈的贪婪。直至隔着衣料贴合,孰胜孰败已分明。挂在他肩上闭着眼的凛乌依旧没有反应,只是略往珩澈颈窝处挪了挪。在珩澈看不到的地方,凛乌的嘴角勾起了一个极其微小的弧度。昭示着某人此刻还算不错的心情。嗅着珩澈颈间与自己几乎别无二致的气息,凛乌很想啃上几口,或者干脆拆了吞进肚子里。谁叫对方……罢了,小骗子。姑且再等等吧……时机未到。凛乌想了想,还是没有贸然啃上去。毕竟他如今在珩澈眼中,应该是个阳光温柔且可怜的好师尊……师徒间嘛,偶尔互相哄骗一下也没什么。小骗怡情,大骗伤身。他主打一个怡情,珩澈走的可是伤身路线……算了,算了,他凛乌宽宏大量,不与他计较这方面。人在怀里,就挺好。凛乌渐渐将呼吸放得匀长。月引逝水,花盛镜中……镜花水月什么的,有时他凛乌才最是拎不清、抓不住的那一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