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女朋友，知道我们的事吗？还是，你从来没告诉过她？”
“英城的新鲜血液，听我妹提过，”孙庭向她伸出了手，“我是孙庭，至柔的主治医生，你好。”
对方手中她刚修好的小马，见证了她这两天的情绪。
其实是有想走开的，但当门里的脚步逼近的时候，腿却动弹不得。
权至柔笑了，又点点头，似乎很满意的样子：“那挺好啊，离不开我最好了，我求之不得呢。”
“对，我觉得他们肯定有什么瞒着我，这事没那么简单。”
半晌后，权至柔却走了过来，微微湿润的手握住了她的肩。
她呼吸着女朋友身上久违的气息，感到身上有股热流涌过，指尖变得炽热。
今天是她为这个项目熬过的。
她竟会像个为情所困的疯子，对着一只木雕低语，说着连她都害臊的话。
书桌前的人还在对着电脑工作。鼠标点击的声音清脆。
她撞了一下她的胳膊，一来一去，纠缠在了一起。
试图从女朋友脸上找到一丝心虚，她和她对视着。
依旧是沉重的呼吸：“我不觉得，有告诉她的必要。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请回，不送。”
不等她回应，电话就挂断了。
“……还回来干嘛呀？”
云焰书盯着那几个字看着，食指指着自己：“我，转正？……”
门打开的一瞬，房内的光刺目得让她眯起眼。
“还行，你别担心我了，我就想和你说，我准备回家看看，再去警局一趟，姓张的事情我要搞清楚，你陪我一起吧。”
“我的意思是都已经结案了，那狗东西已经下地狱了，我们就别纠结这个事了好吗？小武他，肯定也不想这样……”
方才的事对对方而言，好像只是一个可以轻易解决，不留误会的插曲。
身后，办公区的视线如炽焰，向她们投射。
从未想过，没有女人在的日子，原是这么漫长，连忙碌的工作都无法控制的思念。
“我想！”音量抬升，“姐，你可以尊重一下我的想法吗？”
她看了一眼号码，赶快接起：“姐你终于接电话了！你去哪了？怎么给你这么多电话都没接？爸妈都慌死了！”
“正巧……你们还没见过面吧？焰书，这位是孙庭，孙医生。孙庭，这位是云焰书，孙茗的设计助理，也是我的女朋友。”
那边沉默了两秒，说：“过阵子吧，姐最近有点忙，等姐有空了就和你说好吗。”
女人的手握着她的肩头，她像是一个老师，谆谆教导，不带权威，只是真心的劝诫。
按下保存键之后，她靠在了椅背上闭上了眼。
“女朋友”三个字，格外清晰。
“当然是真的，这也是大部分人乐意看到的结果，我还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权至柔点开手机，让她看上面的短信，“大老板说的哦。”
“……”
她拿过它，指腹在马蹄上流连。
云焰书知道，她的心里有一个魔障。
“什么？”
“焰书……？”
“有想法，又有能力去实现想法，就是混下去的最关键。你要相信自己，给了你的，就高高兴兴接受，没有不好意思，没有受宠若惊，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她确实不该在这里。
权至柔点头：“因为这次你表现得很不错，接下来的方案会采用你的核心想法，权大老板知道了很欣赏你，一战成名，你做到了。”
“啊小书……最近家里事比较多，一直在忙，你最近还好吧？”
她露出笑容，与她交握：“孙医生，久仰大名，请多指教。”
看了一眼日历——
让她误会。”
这只马如同女人的化身。
“喂！”
她盯着黑着的屏幕愣了，听到一旁道：“怎么了？你想回国调查吗？”
“别急，如果说已经结案
孙庭也看着她。女人微皱着眉，几乎无痕的审视之外，有她能感觉到的敌意。
云焰书将视线收回，落在面前表情些许尴尬的大家闺秀身上。
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
夜里三点。
“太过奖了吧！我也只是按自己的想法去做而已。”
双双倒在沙发上，气息开始不稳。
即便有着因突发状况而生的局促，但如同往常地掷地有声，没有漏洞。
权至柔强势走近，将它撞开，驱散走萦绕心头的顾虑，卑微……
瘫在了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到底是什么，我真的搞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柔，我怕……”笑得有些苦涩，“我怎么觉得，我好像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她看见了面前的人，还有房间内的人，同样的愕然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