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春山好像笑不出来了,他已经开始害怕与澹川相见,他没把握将自己上不得台面的‘工作’藏好。
“哥,我这边还有事,先不跟你说了,你记得早点休息。”澹川挂了电话,留下澹春山对着黑了屏的手机发愣,屏幕上的倒影,好陌生,明明五官与从前别无二致,可澹春山就是觉得不一样。
“我什么时候……这样面目可憎了?”
荡妇、贱货、母狗……
这些充满恶意的词语瞬间涌进大脑,他突然双臂抱头,崩溃的大叫,照镜子变成了噩梦一样的存在,他自己把这张脸和辱骂画上等号,最怕发生的事情正在啃噬他的生命,他好像要窒息了,眼眶酸胀,温热的液体滴落在滚掉在地的手机黑屏上面,息了屏的手机亮起来,锁屏是和澹川的合照。
“啊啊啊啊啊啊!”空荡的客厅充斥着撕心裂肺的哀嚎,没人救他,他的灵魂彻底死在了被黑夜吞没的绝望里。
……
回国的飞机起飞时,澹川满心期待,他幻想着澹春山见到自己时的惊喜,提前回国的惊喜。
不过他打算先去办一点私事,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后,便立刻回到澹春山的怀抱里,他要等不及与澹春山兑现走时得到的承诺了。
他渴望了十八年的哥哥,终于可以彻底属于自己了。
“小川,这里!”来接机的中年男子挥手与澹川示意,他高举标识牌,脸上是幸福的笑容。
澹川推着行李走过去,男子身边的保镖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几人向停了很久的商务车走去。
“你考虑好了吗?终于愿意来我们公司学习了。”男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对于澹川的到来很是激动。
澹川点点头,坐上车,不再与男子搭话,气氛有些凝重,不过男子却还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个不停。
“到了,下来吧小川。”
澹川跟着男子走在花团锦簇的小路上,这是进入庄园的必经之路之一,没法通过汽车,不过男子一路上叽叽喳喳,听他说话的间隙,没一会儿就到了大门前。
“刘管家回来了。”保安将沉重高耸的铁门拉开,伴随着哗啦的响动声,澹川深呼吸,踏进了这个神秘的庄园。
贺宅。
刘管家轻车熟路将澹川带到准备好的卧房,东西很齐全,一看就是常有人打扫,地面一尘不染,连书桌上的系列童话书也被打理的一丝不苟。
“我去跟家主回话,你可以先休息一会儿,舟车劳顿了很久吧,洗个澡。”刘管家将澹川的卧室门拉上,女佣人将准备好的牛奶和点心放下也一并退了出去。
澹川没有坐下,听见二人的脚步声渐远,他推开房门走了出去,站在有些陌生的走廊上面,四处张望,抬起脚步往深处走去。
走廊尽头的房间,本该是个被封锁的空间,可是里面有人,喘息声刺耳,并不寻常。
过堂风悠悠吹开虚掩的房门,澹川心如擂鼓,莫名的紧张让他手心出汗,是这里的主人回来了吗?
他像个偷窥者,靠近门缝的地方,实现所及之处却是与想象中截然相反的画面。
“作呕吗?”
澹川身后站着一个女人,是韩玉凤。
“这是他新找的床伴,一个下贱的男人。”韩玉凤推开了大门,让澹川能够看的更加仔细,床上赤裸的男子不知道自己已被看光,被喂了春药的身体寂寞难耐的扭动,电流翁动的响声被他的呻吟吞没,口球封住的地方涎水四溅。
“或者说这是你的新小妈。”
手机坠落的声响惊吓了床上动情的宠物,他含糊的呜咽令澹川如鲠在喉,静默的房间内,无形的压力几乎要把澹川的思绪扯碎。
“不过是一个眼里只有钱的贱人,以为爬上你父亲的床就能变成凤凰。”韩玉凤冷笑连连,语气中的不屑溢出,她站在后面,看不见额角青筋暴起的澹川。
“滚开。”
澹川站在原地,把房门重新关上,并未与韩玉凤有任何眼神交流,他的声音冷的像淬了毒的刀,似乎下一刻这满是毒液的利刃就会舔上韩玉凤的脖子。
韩玉凤此刻才想起来害怕,她灌了铅的双腿在强烈的求生欲下艰难挪动起来,若不是澹川开口说话,他几乎要忘了这个小变态幼年时做过的恶有多瘆人。
他和他的父亲一样,是个没有感情的恶魔。
澹川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房间里的,他的理智正在被愤怒搅裂,他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在这个宛如地狱的庄园里,自己都会受到伤害。
他最重要的人,每一个都被长着魔鬼外皮的男人拖进深渊。
“哥……”澹川喃喃,嘴里重复念着这个简单的汉字,“为什么……”
他质问自己,亦或是质问澹春山,后槽牙紧锁,猩红的双眼满是暴戾,这就是他满心期待的毕业礼物?原来这就是澹春山说的好工作?
“哈哈?他们把我当什么?”澹川自嘲般笑起来,诡异的笑声持续很久,门外人看不到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