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只知道这人姓霍,加上纪恒一向不愿意把外面的事带回家里,致使在进入霍家之前,纪州一直不清楚纪恒在给谁卖命,又在做着怎么样的工作。
?年纪还小的人当时想得也不深,只知道因为有这个人在,纪恒和他离开了困厄。但也因为有这个人在,纪恒陪伴他的时间少了四分之三……
除此之外,他曾在午夜梦醒时接到过两通电话。
——打电话的人都是男人。
那两个男人的声音好不好听直至今日纪州已经不记得了,他只记得打电话过来的人都在骂纪恒,说纪恒是个擅长勾引人的下贱货。
彼时,脑子里乱糟糟的他站在家里极难响起的座机前,对着亮起的提示键,还没找到自己的声音,就见脸侧伸出一只白皙的手,将他手中的电话取走。随即轻柔悦耳的声音在他身侧响起,一直懒得在声音里掺杂情绪的人难得在话中添了两分冷意。
“时间很晚了。”
外貌阴柔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醒来了,此刻正眯着那双精明漂亮的凤眼,在夏季闷热的房间里自后方环抱着被关太久已经与社会脱节的弟弟,朝着电话那头的人客气地说:“白先生,工作的事我不带进家里,你要是有疑虑明天可以来见见我,我会好好与你谈谈。”说罢,男人挂了电话,呼吸的动作过大,胸腔上下扩大,支撑着胸腹往前压去,紧贴着纪州的后背散发着男性勃发的热量。
彼时纪州正在艰难地消化着这通电话里包含的信息,没有抗拒对方的靠近。
纪恒见纪州低着头闷声不语,露出的麦色脖颈上都是汗水,便用冰冷的大手按住了纪州汗湿的肌肤,不紧不慢地说:“不要乱想,我和霍先生之间没有什么事,霍先生身边有作伴的人,只是他不长情,与床伴断开的事通常都是我们这些手下去说。时间一长,我们出面的次数多了,总有一两个蠢笨的会想歪。而我不太擅长处理这些事情,管这种事的时候不多,我身边有个同事叫余勘,他被骂的次数可比我多太多。”
纪州不知道余勘是谁,但他默默记住了这个名字。而他之前听到电话声响起,担心一直不停的铃声会打扰到劳累的纪恒,为此接电话行动有些匆忙,来到客厅时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浴袍,内里只搭了一条紧贴身体线条的白色内裤,看上去很不得体。
然而身量极高的纪恒似乎不知道弟弟复杂的心情,电话挂断没多久就将下巴抵在弟弟的头顶,好似是小时候那般,用亲昵温柔的语气,问出了有些奇怪的话语。
“不热吗?怎么把空调关了?”
纪州如今思绪混乱,心里没有放下电话里的那句“下贱货”,回话的情绪也不高,只说:“我热不算什么,吹空调你关节痛……”说话间,纪州身上的汗珠还在往下流淌。
那道不算明显的水痕舔舐着麦色的紧致肌肤,从后颈一直往下,最后被白色的浴袍拦住了去向,落入了那片柔软的纯色之中。
纪恒将这一幕收入眼里,慢慢移动身体,将自己的下身抵在纪州的后腰上,忽然没有头尾地说了一句:“你流了这么多汗,白色很容易透吧?”
是的。
纪州本就爱出汗,纪恒还喜欢给他买白色的衣服。麦色的肌肤显眼,一旦汗湿,就会打湿白色的布料,透出一身肉色,让人尴尬到不想直起腰。
其实作为一个男性,纪州起初还没有太在意夏季露肉的事,直到有一天他穿着白色的t恤,和打扮得光鲜亮丽西装革履的纪恒吃了一顿不算清淡的午饭后,纪州才望着落在玻璃门上的影子,意识到自己与哥哥坐在一起的样子不是很得体。
说句心里话,不是很得体都算是纪州事后给自己找的委婉说法。若是要以更加直白客观的角度去说,当他顶着落地窗外的阳光,坐在闷热的狭小的房间里,穿着被汗水弄湿的衣服,露出胸形腰腹,以及乳晕奶头的颜色站在漂亮的纪恒身边时,他都觉得他拉低了纪恒的格调。就像是硬要挤入精英阶层的男妓一样,轻浮浪荡到不像是正经人。
自那之后,纪州只要一想到那日在纪恒面前他是以怎样的姿态与纪恒吃完了这顿饭,他就羞耻得再也不想坐在落地窗前与纪恒聊天了。期间他也提过想换一种颜色穿穿,可纪恒总是先答应,又没了动静,久而久之他习惯了这种奇怪的穿搭,也就不提了。而现在纪恒如此问纪州,令纪州想起了之前的不堪,便在看了一眼裹着阴茎的布料后,闷声闷气地说:“我先回去休息了。”其实这时的他还想说纪恒靠他太近,他会更热。
可他不舍得推开纪恒,即便闷热也忍了。
纪恒知道时间不早了,于是松了手送他回去睡觉。
回到房间后,纪州心里总记挂着那通电话,心口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压着,一直很不舒服。次日一早,想着平日里都是早起的兄长给自己做饭吃,没怎么睡的纪州索性坐了起来,打算借着早起的机会先去给兄长做一顿早餐。
期间,考虑到兄长与懒惰的自己不一样,平日里早上起得早,也浅眠,纪州怕自己动作过大会打扰到对方休息,走去厨房的脚步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