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享受这样的慢。
人好不容易进化到现在这样，不该倒退回原始时代去争夺食物。
“满意现状？我有什么可满意的？”方哲瞪起眼睛看他。
他猜今晚的裴映感到格外安全。
他抓住裴映手臂：“你又……”
他从书脊上抬眼看对方：“裴老师。”
他又想起裴映说，该改正的是方哲他妈。
这东西长的这么凶猛但任人拿捏，真的很奇怪。
每一次他接近胜利，施鸿都会修改棋盘上的规则，所以他一次也没有赢过。
大。
抚摸。
裴映掐起金渐层，将它丢回玻璃缸，盖上盖。
“时间到，恢复冷战。”施斐然侧过头，伸手去拿床头的手表。
半小时后，扔完垃圾、洗完澡的裴映干干净净地站在床边：“施总。”
施斐然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转而回答裴映的问题：“一进门，看见方哲在柜子里的时候。”
所以当年在机场没等到裴映时，才会有那么强烈的背叛感。
裴映：“你满意现状吗？”
施鸿总说必须要站在食物链顶端。
裴映总喜欢穿软糯的面料和浅色的衣服，轻微的膨胀与宽松掩盖住这个男人原本的线条。
沉默一会儿，想起裴映亮给他看的电子地图——那座适合抛尸的山：“抛尸地点是法院门口？法院里有狼？”
像小时候和施鸿下棋。
裴映：“那你想换一种生活方式吗？”
方哲接过手机，大步走出门。
“方哲那种被家里人宠着长大的小纨绔，气头上跟家里说你差点杀了他，他家说不定怎么报复你，这么吓唬一顿，掐住方哲的把柄，有备无患。”
他不觉得那些衣服适配裴映，那些衣服只是为裴映打造出一种好说话、温和有礼的假象。
“怎么？”裴映轻声问。
关门“砰”一声响，地震一样，地板上的金渐层顺着施斐然皮鞋爬上小腿。
裴映坐在地上，仰头看了他几秒：“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他摸了摸金渐层的头。
这个认知，九年前他曾经笃定。
裴映放缓挺动速度，颇为好心地等他说完一整句话。
虽然慢，但却在顶弄他的前列腺，一半意识被快感搅烂，他接着道：“先扩张，你那么……”
“换你妈！老子快活得不得了！”方哲骂道。
方哲露出一个吃惊的表情，而后倏然起身走向门口。
“等一下。”裴映从裤兜掏出方哲手机递回去，“还给你。”
他及时咽下那个形容词——虽然只是陈述事实，但只要说出口，就会变成一种夸奖。
这种半强迫的方式对他而言别有乐趣，至少施斐然过往的那些床伴里没有人拿走过他的主观能动性。
“发现什么？发现你是在吓唬方哲？”施斐然眯了眯眼，“你就是要听我说出来这句话才放心？”
陌生的坏人最多夺走你的生命，但坏父母能摧毁掉人的灵魂。
他信任裴映，裴映可能不是传统意义的好人，但绝对不会掉到变态杀人狂那一档。
施斐然欣赏着裴映脱衣服的过程。
那么强烈的认知失调。
金渐层爬了下去，两只蹼踩住施斐然的皮鞋。
至少他在裴映身边，裴映就不会掉到那一档。
他懂得裴映的安全感。
“请问，”裴映微顿，“我们之间的冷战结束了吗？”
裴映抓住他抬起的手腕，挺进到最深处，而后俯下身吻他。
裴映干活时，施斐然洗了澡，窝在床上翻一本西语。
裴映给他一个微妙的表情。
哲冷哼一声：“这种屁话谁不会说？”
施斐然笑起来：“裴映，我比你想象中更了解你。”
裴映用方哲的衣服擦掉玻璃柜里的呕吐物，连同菜叶通通收进一个大垃圾袋，最后又扔进新买的防水布和绳索。
被撑开的酸痛感乱窜，太阳穴跟着一跳一跳地发神经。
这人正在试图从他这儿挖到那个字。
“那就没问题，”裴映继续说，“谁不满谁改正，该改正的是你母亲。”
施斐然眨了一下眼睛，扬起唇角：“没有。”
裴映脱掉毛衣。
“不过，”他抬起手腕看了眼腕表，而后将它摘下来放到床头柜，“可以暂停一会儿。”
他的西语水平远不及母语，所以看得比较慢。
施斐然瘫在床上缓劲儿，不是脑子一片白，只是懒得动，周围的一切也变得缓慢——只剩下裴映的手指轻轻抚摸他的头发。
紧接着便是毫无预兆的狂轰滥炸。
施斐然低头和金渐层对视了一眼，金渐层静止片刻，忽地又往上爬一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