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渐层爬了下去，两只蹼踩住施斐然的皮鞋。
他不觉得那些衣服适配裴映，那些衣服只是为裴映打造出一种好说话、温和有礼的假象。
施斐然抬头看他，温声问道：“我没有做过对你不好的事，为什么要送我……礼物？”
天还没亮。
方哲从浴室走出来，穿上裴映提前备好的衣服。
裴映用方哲的衣服擦掉玻璃柜里的呕吐物，连同菜叶通通收进一个大垃圾袋，最后又扔进新买的防水布和绳索。
施斐然笑起来：“裴映，我比你想象中更了解你。”
裴映总喜欢穿软糯的面料和浅色的衣服，轻微的膨胀与宽松掩盖住这个男人原本的线条。
“请问，”裴映微顿，“我们之间的冷战结束了吗？”
这种半强
“发现什么？发现你是在吓唬方哲？”施斐然眯了眯眼，“你就是要听我说出来这句话才放心？”
“我讨厌你。”方哲说，“你感染艾滋病病毒一蹶不振，我妈就不会嫌我哥不是最好的。”
他的西语水平远不及母语，所以看得比较慢。
裴映：“那你想换一种生活方式吗？”
施斐然欣赏着裴映脱衣服的过程。
“等一下。”裴映从裤兜掏出方哲手机递回去，“还给你。”
沉默一会儿，想起裴映亮给他看的电子地图——那座适合抛尸的山：“抛尸地点是法院门口？法院里有狼？”
施斐然低头和金渐层对视了一眼，金渐层静止片刻，忽地又往上爬一节。
裴映掐起金渐层，将它丢回玻璃缸，盖上盖。
施斐然说不出话。
等待方哲洗完澡的时间里，谁也没有说话。
施斐然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转而回答裴映的问题：“一进门，看见方哲在柜子里的时候。”
他抓住裴映手臂：“你又……”
“不过，”他抬起手腕看了眼腕表，而后将它摘下来放到床头柜，“可以暂停一会儿。”
“那就没问题，”裴映继续说，“谁不满谁改正，该改正的是你母亲。”
“满意现状？我有什么可满意的？”方哲瞪起眼睛看他。
裴映脱掉毛衣。
他从书脊上抬眼看对方：“裴老师。”
金渐层没有跑开，乖乖地匍匐在地板上。
有施鸿珠玉在前，方哲方理的母亲有多么扭曲，他可以大胆设想。
方哲露出一个吃惊的表情，而后倏然起身走向门口。
裴映坐在地上，仰头看了他几秒：“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裴映干活时，施斐然洗了澡，窝在床上翻一本西语。
金渐层在裴映怀里四只蹼一起蹬，尾巴来回甩。
裴映给他一个微妙的表情。
这是他第一次摸蜥蜴，蜥蜴的身体比他的体温低很多，中间那一排刺是软的，摸上去像没长熟的玫瑰花刺。
半小时后，扔完垃圾、洗完澡的裴映干干净净地站在床边：“施总。”
“怎么？”裴映轻声问。
这东西长的这么凶猛但任人拿捏，真的很奇怪。
“我在停车场说过，”裴映开口，“她嫌弃你哥也不是因为施斐然。就算没有他，她还会用很多其他方式来打压你。”
裴映：“你满意现状吗？”
施斐然从他怀里抱走这只蜥蜴，裴映腾出手，为方哲指了浴室的方向。
在哪儿？”
“方哲那种被家里人宠着长大的小纨绔，气头上跟家里说你差点杀了他，他家说不定怎么报复你，这么吓唬一顿，掐住方哲的把柄，有备无患。”
“时间到，恢复冷战。”施斐然侧过头，伸手去拿床头的手表。
方哲接过手机，大步走出门。
关门“砰”一声响，地震一样，地板上的金渐层顺着施斐然皮鞋爬上小腿。
这人正在试图从他这儿挖到那个字。
大。
虽然慢，但却在顶弄他的前列腺，一半意识被快感搅烂，他接着道：“先扩张，你那么……”
他及时咽下那个形容词——虽然只是陈述事实，但只要说出口，就会变成一种夸奖。
施斐然伸出手，抚摸它的头。
紧接着便是毫无预兆的狂轰滥炸。
谁也坏不过有坏心的父母。
裴映抓住他抬起的手腕，挺进到最深处，而后俯下身吻他。
方哲冷哼一声：“这种屁话谁不会说？”
裴映放缓挺动速度，颇为好心地等他说完一整句话。
施斐然眨了一下眼睛，扬起唇角：“没有。”
被撑开的酸痛感乱窜，太阳穴跟着一跳一跳地发神经。
他摸了摸金渐层的头。
他享受这样的慢。
“换你妈！老子快活得不得了！”方哲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