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修士结为道侣时的“契”。【正?常的结契、解契,都需要持“契”者双方的同意,但柳行画当年为了?让两个人能够长?长?久久的在一起?,特意将契做了?改动,只有她同意,才能解契。】叶聆远平静说道:【“只是她也没想到,当年为爱情上的保险,成?了?今日解开枷锁的钥匙。”】在道侣契解除的刹那,柳行画身上光华顿现,白发飞扬,她面?上的老年色斑竟一扫而空。甚至连停滞已久的修为,都有了?再?进一步的迹象。温应升像是被抽空所有气?力般跌坐在地,修为竟整整跌了?一个大境界,从合体期跌落化神期,浑身上下都透着颓唐。柳行画的眼神冷静而清冽,她静静地看着温应升,沉默片刻,说道:“我?会一一清点私库中的所有财务,既然要做个了?断,就别?再?有多余的牵扯。日后玄一宗如何与我?无关,两个孩子想做什么你也不能阻拦。”叶聆远这一路,见?惯了?形形色色的男人,也看过?许许多多类型的爱情,有宋清溪那样从一开始就别?有用心的,有路平澜那样执着守候的,也有温奇衡这种好不容易才开窍的。但不得不说,像温应升这样狼狈的,是第一个。机关算尽,反而一无所有。对于这样的人,别?看他现在难过?伤心,但情感永远不会成?为影响他向上爬的障碍。【宿主,你觉得他真?的爱上柳行画了?吗?】“当然。”叶聆远肯定?道。【“他爱柳行画给他带来的权势,带来的利益,享受柳行画全身心属于他的征服感,他自然是爱的。只是跟爱他自己比起?来,这点爱微不足道。”】柳行画听着叶聆远的心声,忍不住笑自己实在愚蠢,活了?几百年的人,竟然还不如一个小孩子看得透彻,平白在泥沼中深陷这么多年。事已至此,没人再?去?理会温应升的反应,他像是一滩烂泥般瘫在地上,就好像试图用惨态来吸引柳行画的垂怜。柳行画转身向外,叶聆远终于能看清她的样貌了?。柳行画的样貌又恢复了?曾经的模样,虽然依旧削瘦,但老年斑一扫而空,肌肤也恢复光泽,娇艳又美丽。如果说燕归尘是明艳的火,那柳行画就是娇艳夺目的花。如今,这朵枯萎的花重焕生机。“你叫什么名字?”柳行画在叶聆远面?前站定?,声音柔和地问?道。“叶聆远。我?叫叶聆远。”柳行画轻笑一声:“聆远,是个好名字。今日多谢有你,日后再?会。”叶聆远满头雾水,实在搞不懂自己有什么可?谢的地方。穆门主也站定?在她面?前,拍拍她的肩:“你做得很好。”叶聆远更是满头问?号了?,她就站在边上看了?看热闹,她做什么了??就连柳行春长?老在路过?她时,都送给她一个如沐春风的笑容。最后,温奇衡站在她面?前。叶聆远问?:“你要感谢我?吗?”温奇衡酝酿好的情绪瞬间被破坏,没好气?道:“你看不懂气?氛吗?”叶聆远跟温奇衡本来就脾性不对付,三句话就要呛两句:“那你要我?谢谢你吗?”“不用。”温奇衡大步流星地往外走,温奇方左顾右盼之后,小跑着跟了?上去?。温奇衡走了?没两步,又突然停下,回身看向叶聆远:“还杵在那儿做什么?不来收谢礼吗?”虽然叶聆远并不明白为什么她会有谢礼,但有好东西谁能不想要呢?于是,叶聆远满载而归。柳行画打开自己的私库,从中挑选了?数不清的宝贝,一股脑儿都送给了?叶聆远。她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兄弟俩,目光落在叶聆远身上时充满了?柔情。一瞬间让叶聆远感受到了?母性的光辉。“当年我?以?为会有个女儿,置办了?不少东西,只可?惜奇方是个男孩儿,这些便用不上了?,如今都赠与你。”绫罗绸缎、珠宝金钗,让叶聆远眼花缭乱。她瞅瞅自己身上洗得发白的水合服,还有用来束发的布条,跟这些珠宝首饰比起?来,简直低廉到难以?入眼。“这是双凤彩翅清心琉璃碧水簪,有凝神静心,聚气?储灵之效。这是赤金莲花吉祥护身镯,有防护之效。这是……”叶聆远听着柳行画一样接一样地介绍,听着这些拗口的名字,真?恨不得把云道川薅过?来,让他跟柳行画交流交流。“柳师父,我?用不到这些。”叶聆远虽然贪小便宜,但并不喜欢无功不受禄。“无功不受禄,我?受之有愧。”柳行画笑道:“你帮我?走出了?情障,我?如何不能谢谢你?”“你是凭借自己走出来的。”叶聆远真?诚说道,“我?只是一个因子,因为你惦念温奇衡和温奇方,所以?才会在听到温掌门动了?你留给他们的私库后,从小院里冲出来。”“这是只有你自己才能想通的事情。”
柳行画但笑不语,并不多做解释:“就当我?喜欢你,所以?想将这些给你。”天色渐晚,叶聆远跟着穆门主准备回斗玉陵的营地歇脚,她本以?为柳行画和温奇衡会跟他们一起?走,但没想到全都留下来了?。柳行画与穆门主和柳行春长?老辞行:“待我?安顿好奇衡、奇方,我?自会归去?。”叶聆远在离去?时,只看到温奇衡的面?容隐在暮色之中,像是伺机而动的蛇。回去?后,柳行春长?老在天极门营地前被仙盟会的人急急忙忙叫走,说是地牢里出了?状况。叶聆远转头问?来接他们的云道川、路平澜和明月卿:“地牢里出什么事了??”三人俱是摇头。叶聆远也没有放在心上,揉着自己的肚子喊饿,走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