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在找了,患者手机好像有点坏了,打不开联系人。”
“你有没有印象,三栋六楼的住户,一个23岁、身形瘦弱、长相白净、戴着帽子的青年,是几点离开的?往哪个方向走了?”
护士站也随之陷入新一轮忙碌。
一小时后,他坐在学御小区保安亭唯一的椅子上。司机在小区外候着。
——就在跨年夜那晚。
于朝手撑下巴,一边转笔,一边忍不住偷瞄大他一届的青年。
唐瑜朝她大步走来。
唐瑜眼睛一亮,猛地站起来,不管还在下雨,直接冲出保安亭,“他在哪里?!”
唐瑜开门见山,“我要看小区的监控录像。”
王菲菲想着。
他不信,认为王菲菲疯了。
他要查舒安消失之前的行踪,也就是平安夜那天、本该为自己过生日的舒安到底去了哪里。
“正在为您转接j市公安局公路巡逻警察城南支队请问是舒安的家属吗?病人他醒了
保安费劲巴拉地开始回忆,“我……我不太清楚啊领导,时间太久我真没印象了!”
唐瑜猛然回头。
保安为难,“领导,这……小区的摄像头已经坏了很久了……没有监控录像的……”
“他种的风信子还没开花。”
——就在他生日那天。
舒安学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这是很少见的。
怎么能把一个活生生的人,说成死了?
“他还让酒店给我放烟花。”
唐瑜这样的人,真的有爱过舒安吗?
“是,那晚是我。”
握着伞柄的手用力到刺痛,指甲深深陷在皮肉里,渗出血珠,唐瑜面不改色,有条不紊地向宣判出死刑的法官列举出他搜集到的证据进行辩驳:
“他……”
学御小区里的住户大都搬走了,一年到头收下来的物业费也就那么点,所以只要不是什么大问题,抠抠搜搜的物业一般视而不见。
王菲菲打断,“够了!”
他要去哪,他还能去哪?他好像又一次没有了家。
接过男友的手帕擦了擦眼泪,王菲菲摇头,哑声说,“我没骗你。”
“身份确认……没有身份证……快,打开手机,联系伤者家属!”
“不可能。”
“平安夜那晚是不是你值班。”
“你现在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他已经死了!死在一场意外的车祸里!”
——应该是她的错觉。
保安得知他是收购了小区、负责拆迁的领导,连忙讨好地端茶送水,点头哈腰,“领导,您看,您需要我做些什么?”
他去了学院,找到导员,导员说舒同学学籍注销了,并含蓄地让他节哀。
他始终不肯相信舒安死了,舒安肯定是不想见他,躲起来了。
被打断的唐瑜脸上没有任何生气、不满的迹象,或者说,他失去了表情,只是淡淡地刻板地陈述着“他没有死,你在骗我。”
她替舒安感到不值。
一排秀密的羽睫扑下片阴影,鼻头小巧。嘴唇红润,唇缝微张,肉红舌尖水光淋淋,隐约可现。
“他还和我通过电话。”
唐瑜判断,他们都疯了。
——他说过要让我带去办公室。
躺着伤者的转运床平稳下车,轮子一触地便开始嘎吱嘎吱飞快转动,人流自觉分散让路,医护们火速将全身是血、重创昏迷的青年推进手术室。
他去了宿舍区,找到舍管,舍管说舒同学已经退寝了,那间宿舍已经住进了另一个学生。
“咦?通话记录里你是我的恋人吗?对着偷拍的睡颜性器勃起,意淫自慰
司机拿着电话边跑边喊,“唐部长,我找人问到您要找的人了。”
尖锐的长声鸣笛如一道惊雷,划破平安夜寂静的夜空。救护车警示灯红光频闪,疾驰着驶过马路,最终在医院急诊门前停下。
细瘦的腰肢下,长裤布料裹着两
不知是不是被泪水模糊了视线,王菲菲居然有一瞬看到那人膝盖一软,脚下踉跄了下。
他回到车上,司机问他要去哪,他答不上来。
当然知道他在哪。”
“他死了!”
司机把电话递给他,唐瑜几乎是夺着拿过,放在耳边。
他的睡颜恬静柔和,细伶伶的手臂折曲,垫于脸侧,不设防地挤出团白软嫩弹的颊肉,于朝都不敢想象手指戳上去会有多软。
乌发下露出截温润雪白的后颈,白衬衫贴着背脊的曲线,束入后腰。
他也觉得自己疯了,居然浪费时间在和疯子证明舒安没有死。
然而再眨眼,唐瑜已经站到她面前,站得笔直,无比冷静而斩钉截铁地告诉她,“你在骗我。”
伞下的王菲菲哭了,问他“你满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