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裸照瞬间映入眼帘,余澄颤抖的手死死捂住嘴,才没有让自己发出动静。
余澄快速下床,朝门口跑去,伸手握住门把之际,背后传来恶魔的低语,“小澄,要去哪里?”
余澄面色苍白,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血色。他哆嗦着手将池砚舟的
池砚舟先让余澄睡下,他去洗个澡。
余澄应该是察觉到什么,开始对他有所怀疑了,看来自己要加快行动了。
余澄抿了抿嘴唇,大不了,上完药他再回来。
很不幸地是,余澄还是被留了下来。池砚舟说的话让他没法开口拒绝,就像那样会破坏他们之间的友谊一样。
“嘘——”余澄连忙捂住他的嘴,他压着嗓音说道,“你会吵到年年的。”
余澄没有注意是什么消息,锁屏的壁纸出现在他眼前的那一刻,他呼吸一滞。
池砚舟忍不住轻笑,他拉开余澄的手握在掌心里,把人带去了三楼。
他缓缓坐起身,伸手碰了碰池砚舟,见他没什么反应,又大胆地握住他的手指,按向手机的指纹解锁。
然是池砚舟。
等池砚舟接完水回来,发现余澄已经把自己埋在被窝里,那种一看就是畏缩害怕的小模样,池砚舟不相信什么事都没发生。
那他该怎么办,余年又该怎么办?
“来,喝水。”池砚舟把杯子递给余澄,自己去了另一边的被窝里,他伸手捞起自己的手机,打开的那一刻,瞥了余澄一眼若有所思。
余澄紧绷着身体,缓缓点点头,“谢谢池先生。”
余澄猛得缩回手,睫毛颤抖个不停,他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余澄瞬间泪如决堤,崩溃地无声痛哭。他的身体本能地蜷缩,倚在枕边瑟瑟发抖。
余澄笑着点点头,心想池先生真的太体贴了,但是好像有些溺爱孩子,这样不好。还是找个时间和他聊聊吧。
恶心的恐惧感笼罩在余澄心头,让他想要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但是又怎么可能会看错,人不会连自己的身体都认不出来。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他点开其中几张有脸的照片,这一刻,他的侥幸心理被击得粉碎。
余澄最终犹犹豫豫地答应,“那……那好吧。等我伤好了,我就回去了啊。”
怎么可能?不……一定是他看错了。
余澄本来不想去楼上的,和池砚舟待在一起,他总有些不自在。但如果继续和池砚舟在门口争辩,一定会吵到余年的。
他嗓音发颤,“没,没什么。”
怪不得,他当时只说不会家暴,却没说不会打人。能干出偷拍这种事的人,指不定有多少糟蹋人的癖好,余澄不是不知道这些肮脏事,只是从未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熄灯后,池砚舟很快睡了过去。半夜,余澄悄悄睁开了眼睛。
池砚舟抬脚朝他走去,每一步似乎都踩在余澄的恐惧中,他伸手擦了擦余澄的脑袋,有些不解,“怎么出了这么多冷汗,你不舒服吗?”
余澄铺床的时候,看到了池砚舟放在床上的手机,他怕压坏,伸手拿了起来,想给池砚舟放在床头柜上。就在这时,一条新消息蹦了出来,池砚舟的锁屏亮起。
余澄不死心地再次点亮锁屏,依旧是画面里那个不堪的自己,这一次,他甚至注意到脚边的床单上,还有一处被打湿又吹干的水痕。
不要怕,余澄,不管怎么样先冷静下来,先离开这里再说。
池砚舟对他的好,都是因为看上了他这副皮囊?继父对继子起了那种心思,多么恶心荒唐的一件事。
余澄的呼吸急促而浅薄,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喉咙,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颤抖,他感到一股无形的恐惧在空气中凝结。
不能慌,不能打草惊蛇。
那是一双完全裸露的长腿,照片中的人侧躺在洁白的大床上,一双细长白皙的腿弯曲并拢,腿间的性器若隐若现,浑圆的双臀暴露无遗。
为什么会这样?他以为自己的生活终于迎来曙光,却没想到是更绝望的地狱。
余澄深深缓了一口气,他转过身,强装着镇定,“有些渴了,想去倒杯水。”
但他的伪装在池砚舟看来,太过幼稚。
池砚舟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片刻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没事就好,我去给你倒杯水。”
池砚舟看向余澄,眼底温柔分明,说话时故意没压低音量,“去楼上吧?”
余澄调低了手机亮度,看了一眼熟睡的池砚舟,才哆哆嗦嗦地打开相册。
余澄心惊胆战地喝完水,余光瞥见池砚舟在看手机,吓得双眼紧闭,赶紧装睡。
池砚舟摸摸他的脑袋,“这个自然,我只是有些不放心你。”
对,趁着池砚舟不在,他要跑回去。
余澄颤抖着手把池砚舟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他揉搓着发抖的手指,大口大口地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