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于回答的单音节还未完全消散，便被封在了白岩湿漉漉的吻里。白岩衔起与那城厚实的唇瓣，将它吸食到舌尖上方，牙齿咬合，直到与那城痛得皱起眉头，他才一点一点松开。
金城话音落下，没有人反驳。大堂中不谋而合的静寂，宛如厚厚雪被疏松的缝隙吞噬了万籁。
在聚集在一楼大堂的其余十人异口同声地说出“欢迎回来”之后，金城脸上的神情，不是喜悦，而是忐忑，众人意识到了他的不对劲，于是都沉默下来，等他开口。
与那城沉默着抽插数十下，在白岩的急促呼吸声中，射进了炎热甬道的尽头。
由于监控画面缺失以及凶手离开时留下的脚印模糊难辨，没有给金城定罪的关键证据，警局只得将金城释放——这是来自警方的说辞。
“是碧海哦。”
“我只想知道……”
“不要再追究凶手是谁了，可以吗？”白岩语气中带了些乞求的意味。他又像在命令。总之，他不确定与那城是否会因为宠溺他而听从他。
一路徐驰的警车在不远处的拐角出现，画出了两排深灰色的，又脏又湿的印子，在银装素裹的纯白色天地中张牙舞爪。
下雪的深夜，天空会变成刺鼻的红色。这是南方长大的与那城，所不曾见过的天象。
“请大家……就让那件事情过去吧，不要再追究凶手是谁了，可以吗？”
“如果碧海回来了，奨くん就不会追究凶手是谁了，对吧？”
“哈，谁知道呢？”佐藤耸耸肩。
“重要，它关系到碧海能不能脱罪。”
豆原一个激灵，他僵硬地转头看向佐藤。
——昨天晚上，白岩对与那城说了同样的话。
“嗯……就是，那个，拓実对热田神宫很感兴趣，所以我们打算趁这个‘假期’去旅行。”佐藤说
他只经历过东京的雪，而他没有在落雪时远望天幕。他认为东京的天空永远是黑不透的黑色，从来都只有一种黑不透的黑色。
“如果用我交换碧海，是奨くん想要的结果吗？”
“奨くん刚才舒服吗？和我做，舒服吗？”
“我，”川西缩缩脖子，“我要去景瑚くん的老家。”
与那城从细微的空气流动中感知到了，继续问：“瑠姫在取褪黑素的时候，后颈被储物间的弯钩划伤了。之后，瑠姫将褪黑素带给了制作饭团的祥生，对吗？”
“我和祥生不会做那种事，也不会在接吻时弄痛他。这是奨くん所期待的答案吗？”
大雪掩埋了一切不和谐的色块，使它们变得看上去无比纯净。
白岩捧着与那城灼热的脸颊。与那城避开他同样灼热的目光，望向深红色的天空，有一滴水落在了与那城的额角边。
彼时白岩任由与那城握着他的手，在红色天空照耀下的投影中、与那城的盲区里，轻轻点了下头。
“你只想知道谁是凶手，真相很重要吗？”
与那城握住这只女孩子一样白皙，且，小，的左手，问：“瑠姫就是用这只手，把褪黑素从地下储物间的罐子里，取出来的吧？”
白岩注视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潮湿的眼神里说不上是温存还是悲凉。他抽出一只手抚摸与那城汗湿的额头，室温令他手臂的皮肤有些痒。
次日，雪统治了目之所及的世界。
“事已至此，我们，还是要考虑接下来的安排。”川尻说，“如果工作上的事情没有想好，我们可以先计划下明天做什么。我要去舞蹈教室谈一些合作的项目。”
ん如果再多看看我……多看看我的脸以外的地方。”
他的死，变成了潮汐之后必将迎来的新一天。
“在这个时间点……有人花钱保释了碧海くん，对吗？”豆原盯着一脸玩味的佐藤，问。
“我知道瑠姫和祥生关系很好。你们有讲不完的悄悄话，他掌握着你从未公之于众的秘密。说实话，我有点嫉妒。但是，我又在嫉妒什么呢？我拥有着瑠姫纯洁的爱情，而你和祥生之间，并不是简单的爱情……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爱情随时面临背叛，而你们似乎永远不会背叛对方。所以，我明知道你不会告诉我他到底是不是凶手，我还是那样问你了，我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待续
扒着窗户欣赏雪景的豆原见到警车停在了酒店楼下，对于崔社长被杀事件仍存有应激反应的他，第一反应便是警察要来带走哪位队友。他绷直了身子，抓着窗帘的手渗出了细汗。
他仔细地擦净白岩穴口溢出的精液，给白岩盖好被子，连同被子和人一起拥到胸口前。
这是崔信化曾经作为人，最失败的结局了。除了他的家族成员，不会再有人因为他的离奇身亡而感到愤怒。
“于是，就是这样，我回来了，各位。”
“你猜，谁会从车上下来？”佐藤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了他的身后，在他耳边幽幽地问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