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指甲陷入线与线的罅隙中,破坏了缜密的排列。
白岩做爱时的表现极为乖巧,他没有像床下那样受到一点小刺激就会尖叫、起跳、张牙舞爪。他只是小口地抽气,喉咙深处挤出幼豹一样的呜咽。白岩攀上与那城的脖子与他接吻,轻咬男人厚实嘴唇上的唇珠。与那城捞起他细瘦的腰,把他冰凉的胸膛按在自己的胸膛上,肋骨硌得他有些不适,他很快便忽略了这一点,以聚集在下腹的带些酸痛的酥麻暖流为燃料,向冒着水的蜜穴深处探去。
白岩勾起脚趾,丰满的大腿内部肉浪翻滚,无法控制战栗,只得夹紧了与那城精壮的身躯。他不舍地舔了一圈与那城的唇线,吞下两人的唾液,瓮瓮地请求道:
“后入我吧。奨くん。给我留点回忆吧。”
木全房间的马桶堵塞了,给酒店的服务人员打了内线电话,负责维修的人员还没到,而此时已经箭在弦上了。同龄的鹤房与大平在前者的房间里紧闭着门,后者不时喊着“不行,那里不行”,不用想都知道他们在做什么。除此之外,他首先想到了去找队长借卫生间,刚刚准备敲门,就察觉到了屋内肉体之间碰撞的声音。
“真让人火大……”
他只能去找距离最近的川西。
川西很快打开门把他请了进去,尽管已经憋得脚底发凉,他还是在走进卫生间之前,眼角余光瞥到川西将卡比的抱枕紧张地藏在身后。
“难道抱枕上沾了什么东西吗?”放水声夹杂着木全的吐槽。
“喂,这是对借你卫生间的恩人该说的话吗?”川西隔着门喊,“倒不如说是你,把吃不完的饭菜倒进马桶了吗?”
“世界上怎么会有木全翔也吃不完的饭啊!”
两人正隔空对话,川西的房门再一次被敲响了。这次,站在门外的是川尻。
川尻穿着一件深灰色的卫衣,与他很长时间都不补染的深灰色发根呼应着。因为疲惫,他的眼窝深陷,像是要撑不起狭长的吊梢眼。
“莲くん?”
“拓実。”
“嗯,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如果我说,我是杀死崔社长的凶手,你相信吗?”
川尻手中拿着那颗从垃圾桶里拾回的、蕾姆手办的头颅。
据说后入,是陆上哺乳动物最原始的交媾方式,因为进入更深,缩短了精液到子宫的距离,有助于成功受孕。
“这样的话,说不定真的能怀孕。”白岩抚摸着腹部坠下的一点肉,似乎他的皮下脂肪是流动的,所有的都汇集在了那里,好像一只勺子就能装得下。他按上去,隔着皮肉寻找与那城不断进出的性器,一无所获。
“舒服吗?”与那城俯下身问。
“嗯,和祥生说的一样。”白岩停顿了一下,“别动。”
他又深吸一口气,反手托住与那城凑在耳边的下颚:“奨くん在我里面,一跳一跳的。奨くん呢?奨くん舒服吗?”
“舒服,瑠姫的里面又湿又热,像一眼嘬着我不放的,深不见底的温泉。只是这样看不见瑠姫的脸,有点遗憾。”
“奨くん仔细看看我脸以外的地方,好不好?”大概是快感所致,白岩的尾音染上了沉闷的哭腔。
与那城借着月光,从下往上端详白岩的背部,山丘一样的臀部卡出了两道倒八字形的弧线,脊椎宛如巴洛克浮雕壁画上丘比特的长笛,肩胛骨是两块贝壳镶嵌在上背,贝壳之间是月光下白得发冷的后颈,与那城不自觉抚摸上去。
指肚蹭到一条细长的疤痕。
“奨くん。”
白岩猛然笑出声。
声音越来越大,嘶哑且尖锐,一点也不悦耳,像巫女的疯语,像乌鸦的哀啼。
“奨くん,你终于发现了。”
待续
川西一个踉跄跌倒在房间内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默念着“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他狠命咽下一口唾液,抬头盯着川尻略带玩味的脸,又确认一遍:“莲くん是说,人,是你杀的?”
木全则扶着卫生间的门框,惊异地望着川尻。
川尻在两人的注视中走近沙发坐下,双手放松地放在膝盖上,说:“拓実觉得,为什么不可能是我呢?说说你的理由。”
“莲くん虽然精明,却是个善良而细腻的人……”川西说,“莲くん不可能杀人。”
“对的,莲くん不可能杀人。”木全重复着川西的话语。
“你们认为,你们足够了解我吗?”
两人面面相觑。
川尻翘起二郎腿:“十一名成员,十一种个性,这好像是很早之前的我们公认的评价吧?每个人的价值观从根本上就不一样,谈何互相了解呢?难道二位没有自己的秘密吗?比如,翔也,你到底往自己房间的马桶内放了什么东西?拓実呢?卡比抱枕,不会是简单的卡比抱枕吧?”
川尻在笑的时候,是最像狐狸的时候。
“嘘。”他将食指轻轻按在嘴唇上,“不用急着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