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有点不简单。”我翘着腿,”估计我爸跟他说了什么吧。”
“看我长得帅?”
为了阻止姐姐的求知欲,我把问题抛给她:“你为什么不自己去送餐?”
堂姐放松了声音:“他这次连你爸给的股份都不要了,你不是不知道庞叔那种元老的心理,霸道着呢。”
伞下的他开了口:“算了,本来也没什么事。”
一个女人有点无奈:“车子怎么会发动不了呢?”,司机很是不解,只能连声抱歉。不过这不是什么大事,女人当即就打电话联系其他车子。我歇够了,准备慢悠悠地踏着小电驴走。
“你是指什么?”我觉得好笑。
我轻笑,故意说:“你是想没轮上你吗?”
那天,我在树荫下乘了会儿凉,车钥匙转了转,没急着回去。不远处一辆黑车停着,有个似乎是司机的人从车上下来,正好健身房大门也出来几个人,包括他,他的助理帮他打着伞。
“女孩的话,他们一般有防备心。”我姐姐笑眯眯地胡说,“而且,跟客户保持距离是件美丽又专业的事。”
堂姐奇怪地看看我:“你干嘛着急啊?他说明天要几十份餐,让你注意一下,我心想你明天就别去其他地方了,先把大单送了。”
健身教练下来了,他看到我仍然很惊讶,他说:“又换人了?”
我低头搅着冰块,继续说:“心情,我不知道。”
堂姐捏了捏我的脸,又说:“你刚回来的时候,那个教练打了电话过来。”
我又跟她扯了几句,最后她看出来我的心不在焉,催促让我去休息。
“那我先走了,用餐愉快。”我挥挥手,想要离开。
“找人看
“怎么了?”我直起身体。
我不想深究我这种个人主观结论,毕竟以后也见不到了,再细想也没什么用。我枕着手臂,耳机里是鼓点丰富声音清冽的歌曲,睁着眼睛等待睡意来临。
“以前他不就挺爱捣弄股票的。”
我礼貌地朝他笑:“昨天也是我,只是戴了帽子。”教练接过餐食,我便顺势说:“庞叔家里出了些事,会休息一个半月,接下来都是我送了。”
我没有对姐姐说全,其实,他看起来很不开心。
在繁忙的行程里,高密度的运动将他生动的眉眼消磨得无情,甚至匆匆一瞥满是毫不在意,冷得让人望而生畏。
“小样,美差落你手上了。
“是你也好,靠谱啊,哎,奇怪了,你说的那个教练怎么就指定要你来送。”
我很快回到了店里,堂姐一如既往询问我,我如实说了情况。她喃喃自语:“庞叔到底怎么了。”我疑惑地看向她,堂姐解释道:“他今天就申请休假一段时间了,说是专心炒股去了。”
她还在开心,沉稳的她难得嘴角真挚地上扬着。我躺在休息室里,想到姐姐面目柔和的样子,无端回忆起不久前健身房的他。
我和他们离得实在近,连谈话都能听得半清。
“气色,心情啊,还有那种气质。”我的姐姐比以往笑得更真实。
果然,我迎面碰到了他,他今天一身印花字母白衫。我不自觉看向那边,或许我高大的个子让人陌生,他一瞬间和我对上了视线,一双有些倦怠的眼睛被光线闪得朦胧。我撇开眼神,不过多停留,跟他们一行人擦过。
“我到的时候应该是刚运动完,气色很好,在弄电脑。”
我的姐姐双手托腮,兴致勃勃地听我说。
我最后一单还是那个健身房,庞叔又请假了。
“那就好,他状态怎么样?”
接下来的一个月天气变得越来越热,我总共不过见到了他几次,几乎够不上呼吸的时间。不变的是他从没消下去的拒人于千里外,私密的健身房里没有他需要轻言细语的粉丝,也没有毫不设防的朋友。
明天还要去不同公寓送餐,我合上了眼。
”
教练颔首,稍后又手一偏往我侧后方招呼。
今天没什么太阳,我摘下帽子。前台的姐姐一直向我搭话,我敷衍着她,没有立即走开。
堂姐说得没错,对比店里很多的老手,我因为是老板的儿子才有幸获得打工资格。与他们相比,我总是显得过于青涩和躁动。
“弟弟那么帅,我们能饱眼福了啊。”旁边的姐姐打趣道。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我很喜欢,每一秒的节奏宛如今日的倒计时,每一次消散的人声都是美梦开端。
我摸摸鼻梁,点头答应。
教练瞅了我一眼,拍拍我肩膀,刚蛮的表情试图和善:“好,好好干。”
第二天。
我想,我和他以后会见很多次。
我心道你们什么明星没见过,无意往教练身后一瞥,空荡荡的没有人。
“去你的,毛都没长齐呢。“堂姐甩了我一条毛巾,没好气地接受了我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