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你这么可爱,你的父母不可能将你遗弃,小满,你是最好的,也许他们一直在找你。”“会吗?”“会的。”“那我再考虑一段时间吧。”吃完早餐,周聿白收到魏铎信息:“一切妥当,速归。” 渡情劫可是夏小满的眼睛还没治好,他走了夏小满怎么办?下雨没人帮他送伞,天凉没人帮他送衣服,去远的地方没人为他带路,摆摊碰到那伙地头蛇没人帮他……真的走了,谁来照顾夏小满?周聿白原地呆了很久,应该当下启程去做他该做的事,可是夏小满似乎占据他里心大半位置,明明相处不过两个月,给周聿白的感觉像是身体的一部分,周聿白自小独立,极少像现在这般产生难舍难分之意。周聿白给魏铎回信息:“再给我一周时间。”接下来的半天周聿白都在思考一件事:他似乎对夏小满太过上心,夏小满笑他跟着笑,夏小满失落他比夏小满更失落,若夏小满不是个男人,他都要怀疑自己爱上夏小满了。想不通索性不想,离开之前先看看有什么需要他的地方。二层的房顶铺的瓦片,年久失修导致漏水,周聿白主动要求上房修瓦,瓦是补好了,下来的时候扭到手腕,周聿白痛得直龇牙,冯师傅替他正骨,叹道:“劫啊,都是劫。”夏小满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一整天待在师傅配药的桌子前忙活,直到晚饭前,夏小满递给周聿白一个陶瓷小罐:“给,做好了。”拧开盖子,谈谈的栀子花香扑鼻而来,微黄的膏体似是刚凝结,“是面霜?”夏小满伸了个懒腰:“是啊,这可是纯天然的,师傅帮我一起做的,称克重都是师傅代劳的,里面有猪油,蜂蜡,干栀子花,芦荟,杏仁粉,纯天然的,你试试。”张师傅在一旁抱着保温杯,“十八从早忙到晚,做了一整天才做出这么一小罐,我说让他分我点,也给我这老脸老皮的滋润滋润,嘿,硬是不给,偏心哪!”周聿白听着嘴角上扬,洗干净手挖出一大块涂在脸上,“挺润的。”夏小满笑起来的时候眉梢弯弯:“那就好,好用的话下次再做。”晚上,趁夏小满睡着,周聿白带着铁锹出门,差不多天亮才回来。夏小满今天第三天喝药,师傅配的药药力重,喝完昏昏沉沉,迷糊中听到动静,问道:“天还没亮吧,你起这么早?”“上洗手间,还早,继续睡。”周聿白这一睡睡到十点,夏小满摇醒他:“是不是不舒服,怎么睡这么久?”周聿白支起身,又因为腰部的酸痛躺下去,“嘶……没事,腰有点痛。”
“别睡了,早餐都凉了,对了,你知道吗,门口那条路,就那条坑坑洼洼的路昨天一个晚上被人填平了,那些坑全被填满了,走着都不太习惯了,张叔王婶们都在说也不知道是哪个好人,做好事不留名。”周聿白按着腰,昨晚挖土填坑干了大半宿,腰胀得不行,手掌更是火灼般的痛,抬手,掌心磨出血泡,周聿白藏好手,“哪来的这么多好人。”腰痛的直不起,不光是腰不舒服,脸也不太对劲,眼皮上抬困难,脸刺痒难耐,赶紧掏出手机对着手机一通照,整张脸又红又肿,比原本的脸大上两倍,周聿白脑海里闪过“猪头”两个字,还是被马蜂蜇过的猪头。想来问题应该出在面霜上,周聿白从前没有用过芦荟、杏仁粉,猜测或许是其中之一过敏。夏小满等在洗手间门口:“怎么这么久,腰痛得厉害吗?要不要我叫师傅上来看看?”周聿白不动声色地找出宽大口罩罩住脸:“没事,我下去。”若是夏小满知道他用面霜过敏,一定会自责。周聿白下楼找冯师傅:“师傅,我这腰还有得救吗?”冯老爷子咳嗽着,“你啊,伤到筋了,得养好一阵,你这是怎么了,家里戴什么口罩。”“我好像有点感冒,最近流感,还是注意点好,早餐我就不在下面吃了。”夏小满跟下来:“周白,你怎么伤到的?”“大概是睡姿不好,扭到了。”冯师傅意味深长地审视着周聿白,摇头:“命啊,命。”“师傅,你好像每次对着我都在叹气,我这命是有这么差吗?”“那倒也不是,你整体运势上乘,现在经历的一切都是在应劫。”夏小满半开玩笑地补充:“师傅说你在渡情劫。”冯师傅摸摸周聿白脑袋,又去揉夏小满头顶,头摇的更快了,叹息声也更深了。周聿白倒是不以为然,倒霉是倒霉了些,都是些小事,贴上药膏上楼,他得理一理还有什么可以替夏小满做的,在他走之前,他希望能安排好夏小满的一切,直到他有能力过来接走小满和师傅们。伴晚,住巷口的张婆婆在门外喊:“冯师傅,在家吗?”师傅迎出去:“张大嫂啊,进来坐。”“就不坐了,外面有人找你,在路上转小半天了,抱着个啼哭的小孩儿,问到我家里去了,孩子哭到脸都青了,找你帮看看呢。”冯师傅披了件衣服,“人在哪,抱过来看看。”“我去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