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膝丸值守。
本来在值班表上是这么安排的。
但在刀剑男士们心照不宣的默认下,原本的一人值守演变成了看谁人脉广以及看谁运气好的大型比赛现场,于是今晚就变成了髭切和膝丸一起蹲守。
仍然对审神者保留有一丝善意的膝丸其实并不愿意去考虑审神者逃离的可能性,因此在髭切提出先由他来盯梢时膝丸想都没想就直接同意了。
然后他就收到了来自髭切的消息。
审神者离开了。
无法形容在看见那条消息时内心的波动,原本做好的计划在事实面前不堪一击,他甚至想不起来自己一开始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去计划阻拦髭切的。
或者说他低估了审神者离开这件事情对他所造成的冲击。
膝丸低下头,手里的刀剑似乎变得格外沉重。
“她……离开了。”
“家主,抛弃了我们。”
黑暗中低垂的眼睑遮住原本璀璨的金色,茶金色眼瞳里逐渐浮现更为深沉的欲念。
神明无法饶恕想要逃离的信徒。
她给予神明的喜爱,最终会沉沦为束缚她的枷锁。
爱是自由,但目前任性的神明并不能理解,当一方付出全部的爱意,而另一方却无法给予回应时,这样的失衡就会打破目前和平的假象。
这些审神者并不清楚,她仍然认为这次神隐只是一场意外,除了被限制了人身自由以外并没有其他不同。
“主君……”
很突然的,膝丸就想起了髭切曾经对他说过的话:“既然害怕主君会离开,那么想办法解决产生这种心思的源头就好了。”
产生这种心思的源头,不正是他们给予审神者的纵容吗?所以才会让她有肆无忌惮的任性,认为即使被抓住也不会有什么过分的惩罚。
只是审神者这次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膝丸可以接受感情上的挫折,唯独不能接受审神者会有抛弃他们的想法。
成为被家主放弃的下属,已经无用的庇护之力再度失去侍奉的对象,引以为傲的身份在审神者的放弃下也显得格外无力。
源氏重宝又能怎么样呢?现在的他不过是被家主放弃的下属罢了。
神明心甘情愿踏入陷阱,主动负上名为审神者的枷锁,但当掌控者主动松开锁链时,失控的神明便不会再给她重新选择的机会。
从喉中传出一声近乎悲鸣的泣音,膝丸暗色的眼眸中不再留有对审神者的温和,如果对审神者的纵容只能导致这样的结果,那么他将收回自己的宽容。
髭切想和审神者玩一个游戏,这点膝丸很清楚。
兄长……这是在给他创造机会。
膝丸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那么审神者会藏在哪里呢?
膝丸轻巧的在月色中穿行,寻找着属于他的宝藏,直到他听见从仓库中传来一声压抑的低yin。
“找到你了,主君。”
膝丸站在杂物柜前,听着里面慌乱的呼吸声,伸手打开了柜子,柜中蜷缩成一团的审神者正惊慌失措地看着他,本来就只是简单披上的衣物在逃离中也变得凌乱不堪,此时正松松垮垮的挂在肩头,堪堪遮住重点部位。
审神者怎么都没想到来的会是膝丸,她设想过一百种被髭切抓到的后果,连怎么滑跪求饶都想好了,万万没想到最后来的却是膝丸。
原本道歉的话语卡在喉咙中,审神者就这样维持着抬头仰望的姿势傻傻看着膝丸,原本想好的一万种认错姿势也由于对象错误不知道该从何用起。
轻松将审神者从柜中抱出,膝丸也没有兜圈子,指尖轻轻按压上抵着硬物的布料,在审神者压抑的喘息中捻住尾部轻轻抽送,清亮的声音在此刻更多了一分喑哑。
“主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寂寞了吗?”
审神者轻咬住下唇,想要抑制住喉间发出的呻yin,最终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发出几声带着软糯鼻音的闷哼。
身下传来的快感侵蚀着审神者为数不多的理智,已经起了反应的身体自发追逐着欢愉,审神者死死按住膝丸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在他手上掐出血痕。
她不知道该如何向膝丸解释。
无论是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还是身上这些奇怪的物件,她都没办法向膝丸解释。
不管解释哪样,都绕不开要提到髭切,而提到髭切,就不可避免要说到她想要逃跑这件事情。
这要她怎么说?
我想跑路,然后被髭切抓到了,他想跟我玩一个游戏,赢了就不用受惩罚,身上这些都是限制?
审神者又不是傻,要真这么说了,她可能凉的会更快一点,都不用髭切找过来,膝丸就能直接把她就地正法了。
更何况,膝丸和髭切是兄弟,关于髭切的行动,膝丸真的一点察觉都没有吗?
此时审神者脑内只剩下“钓鱼执法”四个大字,她觉得膝丸在框她,但是她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