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我在千钧一发之际,激动地将沾有圣水的外套扔出去。
外套像渔网般撒在殭屍的头上,也盖住了她的视线。淡蓝se的呢绒布料猛然开出一朵白炽的焰花,奋力滋长窜烧。伴随焦臭的黑烟和凄厉的哭嚎,殭屍阿姨试图摆脱着火的外套,没想到却连手臂都一并起火。
「悠」以为si期将至的符尊愕然。
我平日里太少运动,如此奋力一扔,便觉得手臂酸痛无b,而且还不明所以地感到头晕目眩。其余殭屍逮到这个空档,跌跌撞撞地向我b近,其利爪甚至都已经能g到我的衣k,但我只能一边无力地以布鞋抵踹着殭屍的头,一边匍匐爬行。
「喂!臭神明!别在那里发呆,快点做些什麽保护我。」在这种节骨眼上,偏偏我能依赖的也只剩现场的废柴神明了。「请好好证明你是神明!否则我si了,你也别想继续住我家!」
「那悠,你是否愿意相信我,并成为我的信徒?」符尊陡然一凛,正se道:「我们神明是依赖人类的信仰与香火而存在,但现在的我并没有这些。所以,我诚心诚意地请求悠的襄助。」
「好啦,我不做无神论者,行吧?」啧,相信两字说来容易,实际要做却非常困难,尤其还是在这种危急的时刻。
从来,我都不易信任他人,更不相信自己。现在的我,要如何相信符尊呢?
「悠,小心,」在嘀咕之间,一只殭屍竟扭碎自己的颈椎,腐烂的颈肌倒出一窝蛆,猛然往我的腿上张嘴就咬。符尊出拳一轰,挟带水漩涡的拳风一扫,最靠近我的三、四只殭屍顿时血r0u横飞。
「啊」我还来不及出声提醒,一把锐利的屠刀,笔直无误地s向符尊的背心,锐利的刀锋突出他的x口,而我的脸上也溅满他温热的鲜血。
「神明,祢真的已经完蛋了呢?」掷刀的凶手不外乎就是殭屍阿姨。她早就停止哭喊,不知用了什麽妖术,让顶上的火焰愈烧愈小,直到窄成一炷不起眼的细细黑烟。
殭屍两颗si白的眼珠,已经挪植到肚脐两侧,而免了被方才的火焰烧毁。一双手臂前肢虽然已经烧的如沥青般黏糊,但取而代之是从手肘处衍伸出杵状r0u条,代替了手腕和手指。
「符尊,喂,符尊,你给我起来,你不想住我家了吗?喂?」看到摇摇晃晃的符尊,两眼的水蓝愈眯愈黯淡,我已经语带哭腔。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符尊不会就这样倒下。他要是真si了,满屋子的殭屍,也会让我玩完。
脸上猛然又被溅上一抹温热的鲜血,却是殭屍阿姨杀猪般地剁断符尊的一双小腿,握起其中一只的脚踝,愉悦地开始细细啃食,余下一只则丢给剩下的殭屍分食。
「不,不要,求求你,阿姨,快点住手,符尊会si掉。」自己发自腹部哭求的声音,既尖锐又刺耳。
脑袋几乎是一片空白,耳边萦绕喳喳咑咑的口水吞咽声,符尊的另一只小腿被一只霸道又贪婪的阿公级殭屍啃至白骨0露。
「阿弟仔,闭嘴,老娘吃完神明,再来就是吃你了。」早餐店阿姨头部被烧得只残余三分之一,但剩下的一张嘴,不断从下巴撕裂到颈部,沿着食道长出一排排棘状齿,类似拉链的口器蠕动着,正欢欣地咀嚼着符尊的脚趾头。
一阵又一阵的疲惫感袭来,现场强烈的血腥味,让我的视线愈来愈昏暗,呕了两口胃酸,几yu晕眩而倒。
「悠,我没事,快逃!」符尊似是还有部分意识,趁着殭屍们还吃的不亦乐乎,狼狈地匍匐到我的脚跟前,虚弱地推着我快点离开。
「我、我不要」这不是真的,这样残暴的奇幻故事,怎麽会出现在我的日常?
大学二下的期末考,总算在今晚结束了。明天开始就是我的暑假只是,估计有大半的时间都要在实验室里度过了吧。
身为二年前联考失利的学店生,十八岁的输家即人生永远的输家,我根本没有太多休息的资格吧。有时候双眼咬着眼泪想要更努力,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努力往哪个方向走?
乱七八糟的想着、想着,隔壁桌正在准备新生宿营的医学系学生闹哄哄的,听来特别刺耳,也害得我独自一人的学餐便当也愈来愈难吃,有一半的饭菜最後都倒进了垃圾桶。
离开学生餐厅後,打算穿过灯泡坏掉三个月的後校门时,却见到两双淡蓝的目睛对着我眨呀眨的。有两个七岁男童的身影,藏在七里香花圃之後,其中一个还伸出一只小手,往黑暗的大学旧校区指了指,意思是要我到那里会谈?
「符尊又有什麽事没办法亲自跟我说吗?」灵异的nv巫庆典过後一个星期,符尊又消失了,我们也没有再见面。不知道又在ga0什麽飞机?心情会如此躁乱多半也是因为神明不在的关系吧!或许还有夏日的炎热,所以我对两个小小信使也没有太好的口气。
两位神将感受到我散发出来的怨念,尴尬地稍稍一退,最後还是由言语伶俐的百步蛇康将军回答:「有紧急的事,需要畅悠大人的帮忙。是有关黑新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