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静!」「回避!」──阵阵青紫的烟云弥漫,伴随锁链拖行的杂声,现场围观的所有人听到这两声沉嗡嗡的法号时,全都不自觉翻起白眼,诗唱般地开始跟着复诵:「肃静!」「回避!」。在场人类们还自发x地手拉着手,摇摇晃晃地陷入一种催眠式的异样昏沉。
首先从烟雾中腾现的是两名挺着啤酒肚,细手细腿,皮肤呈蓝紫se,长着不对称犄角,满口崎岖怪牙的鬼怪。凶神恶煞的两鬼各持一面写着肃静和回避木牌,走到符尊和祈安的面前,恭敬地向两位帝级神明行礼。
一对小鬼後面是更大的鬼,先是一眼被能被辨识牛头马面,两兽人皆着暗红的重铠,浑身肌r0u简直就像r0u弹坦克一样。牛头特化过手臂b我的大腿还粗,自是力大无穷;人马强化过的四条大腿爆满粗厚的青筋,则是速来速到。
「这是城隍的队伍。」符尊咬耳朵继续跟我介绍:头戴一见发财长筒黑高帽,一手持火签令,一手摇着系铁链的羽扇,嘴里咬着牛舌饼的是七爷谢将军;旁边个子不如前者苍白高瘦,而是黝黑矮胖,一手也摇着羽扇,一手持着虎头牌的就是八爷范将军。跟在队伍後方的半透明巨人和坐在祂肩上的一尊小小洋娃娃,则分别是煞气b人的凶神:夜游神与日游神。
队伍在枷爷锁爷的控制下浩浩荡荡,众多神职与y森的面孔,一时之间也记不清谁是谁。许多被羁押的孤魂野鬼,不是戴着通电的枷锁,便是被挤进烧烫的铁牢车之中押送,吱吱喳喳间掺杂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怨恨哭嚎。因为现场的y气太重、煞气太冲,两位帝君神明分别挡在我和韩p孩的前方。
「哎呀,没想到今天出门也能堵到在天庭当差的帝君。真是好久不见了,保生大帝。」队伍中央有一众鬼差扛着一顶红轿,轿顶的华盖倏地亮起四盏龙头灯笼,映照出轿辗上身穿曜黑蟒袍、腰系栗红饰带的三十岁男子。男子的声音略为低沉y哑,扬起嘴角、一脸目中无人的模样。
这位神明的臂膀之上没有yan系神明配备的上云彩带,而是飘悬绕缠的乌沉铁链,链头各系着一枚耀金的g魂锁,像蛇一般嘶嘶地探查着周遭的魂气。其神帽的华贵异常,金冠上镶有七条铂银的四爪蟒龙,冠武带上镶着成se极佳的各类玉宝,金池上的黻字还是用白玉珍珠串的;门面叮铃着七旒的金丝串琉璃垂珠,垂耳处则以金箔打制而成的蝙蝠翼。
「参见威灵公大人!」符尊和祈安对男子稍稍欠身,算是行个简单的礼。第一次看到符尊稍稍弯腰行礼,可见对方的神阶应该是在他之上。
「免礼免礼!保生大帝,您只要直呼本官嘉隆大哥就可以了!最近过的还好吗?有没有什麽事是做哥哥的可以帮忙的呢?」威灵公嘉隆笑呵呵地扬扬摺扇要祈安不需拘礼,自己懒洋洋地不想下轿,只示意两名鬼差虚扶祈安起身,而符尊却被他晾在一旁。
「回威灵公大人,在下最近神务一切顺利,不需要大人c心。」祈安对於这种突然其来的亲昵似乎早就习惯,所以只是温温地照例向对方禀报。「威灵公大人身在业狱,神务繁多,又是全台湾的众城隍之首,恐怕很多事情无暇分身,且天庭还有玄天哥哥可以帮我。」
嘉隆一手拄着头,嘴角隐约漫出嘶声,斜眼睥睨站一旁的符尊,沉默了三秒,才装作惊喜地问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本官竟然没有注意到符尊,最近过得好吗?」
符尊本来出於礼貌想略作回答,但嘉隆却直接打断他的话,继续转正眼和祈安对话:「这个草民卢氏,到底是什麽来头啊?保生弟弟可有听说?」
「大概就只是一个民间的小小术师而已吧。」祈安对於嘉隆的过度亲昵似乎开始感到困扰,退怯了一小步,有些敷衍地回答。
「这样啊,本官还真得感谢她,办了这个什麽超渡趴,一次帮我聚集这麽一拖拉库待收的鬼魂,这真该颁给她诺贝尔和平奖。」嘉隆也没有太过在意祈安对他的感冒,只自顾自地拉着他继续连篇的g话。
「喂,符尊,那到底是怎麽回事?」歌瑾看着祈安被莫名其妙的神明抓着不放,想必心中也很不是滋味,要不是祈安一直在旁边用手指兼眼神暗示他要忍耐,他早就挥起拳头发作了。
晚餐吃饱後,走个十五分钟当作散步消化,便也来到了符尊所谓的出差地点。
那感觉是一个很危险的路段,设计不良,有六条小路或巷口与之连接且又没有斑马线或红绿灯,在上下班的尖峰时期很容易发生车祸。平均每天都会有数十起,当场si亡,甚至瘫痪截肢的都不在少数。如果不是符尊今天邀我来,平时我是不会走到这里的。
「悠看见了什麽?」符指着不远处的cha着已经被撞歪无数次的减速慢行的告示立牌。
「有」原本以为什麽都没有,然而,在夕yan的照耀下,却发现告示牌附近有一团透光率b较低的模糊淡影。
定睛一看,却是一gu难以言喻的恶心,还飘来一阵浓烈的焦臭味。对方或许是个惨si的亡灵吧,那灵魂的模样依然保持si前最後一刻的模样,穿着肮脏的白se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