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披着基督皮的撒旦。
「别人受伤住院很好笑吗?」坐在我不远处的高巧玲突然冷冷地丢了一句,教室前半部的一些窃窃笑语顿时停住,有些同学还讪讪地往後望,寻找声音的来源。
高巧玲平时为人谦和,长的也还算漂亮,更不乏一些学长学弟的追求。她非常少在人前发表自己的意见,更别说是用这种酷寒的语调说话。
「巧玲,你後悔没跟李伟诚做过吗?」林恩婕泼辣露骨地回了一句。
高巧玲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加以理会。林恩婕要是知道高巧玲g过的事情,绝对不敢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的。
「吵si了!都给我闭嘴!」蓝教愤怒地敲敲讲桌,又急急喘喘地从手提包翻出一罐药,盖子一扭开,积满皱纹的脖子一仰,稀哩花啦地把至少半罐药丸全部倒入自己的嘴巴。然而,却只见蓝教的脸更红更喘,连原本下垂的x部突然间肿了起来。「夭寿,老公的威而钢怎麽会在这里!都是你们,害我吃错药,刚刚有说话的都给我罚站。」
黑新娘连续杀人事件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了。高巧玲虽然还没有从符尊这位玄天上帝手上取得神都北溟的妖籍,但这一个月来非常安分,妖气也如常隐微。现在的她,已经没有变身黑新娘的动机了。除了下半身重伤的李伟诚之外,所有害她的人都已经被她亲自处决了。
但她曾经因为情绪失控,想对无辜的我下手,所以康赵二将军在我在校期间,一直轮班隐身守在我的身边。
对於李伟诚还在住院的事情,蓝授实在是忿忿不平:「他该不会偷偷去吃肯德基吧?」
於是,在没有李伟诚的早上两节课,蓝教授只是翘着脚、向慈禧太后一样ch0u着水烟坐在黑板前,以学生不尊重她为由,迟迟不愿意上课。还在自己去上厕所的时候,严格地架起一台摄影机,看看我们学生有没有趁机翘课。
唉,总算下课了,同学们如获大赦地鱼贯走出教室,准备往学餐前进。
「畅悠,麻烦等一下。」就在我慢吞吞收拾书包的时候,从背後叫住我的是高巧玲。她今天穿着一件淡hse的洋装,大概是夏天太热,难得将她习惯飘逸的长发束成一颗丸子。她表情有点不自然地说:「你能陪我去医院探望李伟诚吗?」
「喔呃,可以啊,说来,我也还没有去探望过他。」高巧玲的请求让我有些讶异,天知道她现在心里又在酝酿什麽。
李伟诚很早就不是我的朋友了,加上他对高巧玲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人不齿,所以我不认为有什麽义务要去探望他。更何况,身为男人,却发生了这种事,社会上又有一堆像张裕文一般嘻笑嘲弄的人,他大概也不希望有人去探望吧。
「很奇怪吗?」高巧玲歪头笑的有点尴尬。「明明就是我让他变成这样的他这辈子最不想见的大概就是我了吧?」
「不不,还好。呃,我们去医院旁边买束花吧?」
学校附设医院旁边有一间还算大的花店,又因为它就在医院隔壁,也没有邻近的竞争者,所以生意非常好。
「诶?这不是林畅悠学长吗?」正当我和高巧玲在几瓮陶瓷大花缸间来回拣选花枝时,全身上下采访设备武装齐全的小香菇沈淑真,从结帐柜台那里走过来。「你要买花吗?给谁啊?」
偏偏在这种时候碰到最要不得的人,趁着小香菇转身拍了一下园艺店墙边的爬藤植物,我只能偷偷以眼神示意小香菇後方的高巧玲赶紧去结帐。
「喔啊,那个,你怎麽会在这里啊?采访吗?」我赶紧转移话题。
听说这二个星期来,小香菇曾四度想要闯进李伟诚的病房采访。不但被护理人员劝阻,还出动了不远处警局的十名镇暴警察,扰的整层楼的病房不得安宁。这种台湾记者特有、喜欢往别人伤疤处挖掘和泼盐酸的劣根x,还是能在小香菇身上看到。
「喔,对啊,就校园记者的一则花边新闻。这没什麽。倒是最近很多大新闻,像是黑新娘什麽的啧,都没有甚麽进展。黑新娘好像消失了,这颇奇怪的?」小香菇拨拨头发,她那浓密的黑se香菇头盖在像套了二层甜甜圈的脖子上,沾黏着一些酸臭的汗水,让人看着也不禁跟着躁热起来。「学长,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买花没有nv朋友的你,一定是要去探望谁吧?」
不愧是小香菇,身为媒t人的观察力真的是令人厌恶地细微。「呃,我有在云林的亲戚转院,对,转院来高医高雄完成大学附设医院治疗。」
「喔,」小香菇一脸半信半疑,又笑嘻嘻地说:「要不然我们一起去吧。刚好,医院里也有我想采访的人。」
「畅悠,我们走了。」高巧玲突然从背後叫了我一声,破坏了我刚才布下的局。
「诶,高巧玲学姊也在啊?你们不会是要一起去吧?真的很可疑耶。该不会,我们要看的是同一个人吧?」小香菇笑得诡异。
「学妹,这朵花送给你。」高巧玲突然从已经包装好的花束ch0u出一朵鲜红的玫瑰。小香菇一整个问号脸,但我却能看见那朵玫瑰缠绕着一g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