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不只这样,听说在场的其他叔叔伯伯看见你的武艺之後,几乎都向阿爹恭贺,并且开口赞赏呢;姊姊,你这回露此一手,不仅服了阿爹以及大伯,就连其他人也……」静韬说得正兴头上,忽然听见一道笑声传入耳里,她四处张望,这才发现笑声竟是出自於韫卿的?
她先是轻笑,而後越发开怀,从她唇里逸出的笑声,似有感叹亦是替自己高兴;见她笑得欢喜,颇不似平常冷静淡然的模样,静韬仅是陪在一旁,拍着她的肩头,与她一同分享着这份感动。
这些年的辛苦、泪水,似乎从这串笑声中便已表露无遗;韫卿怕是自今日这番成功喜悦,回想起往日辛勤种种,而今,她终於有圆梦的机会了。
只能说大伯与阿爹一道,都是护着她、疼着她的,她也才能就这样,达成了自个儿的想望吧?
高兴过後,总得面对现实。
只因他俩b试的事儿,阿娘大概是在家人当中,唯一被蒙在鼓里的人。
不过说也奇了,不仅他俩b试的时候,她没从家里急急忙忙赶来阻止,就连韫卿在议事厅里歇息大半天,直到接近傍晚了才归家;这段时间之内,阿娘亦是没亲自往议事厅里走一趟关心nv儿现况,或是当面责备韫卿一顿。
两人站在家门口,面对自家大门,两颗心七上八下,找不到个位置安稳;韫卿原想要一旁的静韬代为敲门,但却又觉得自个儿是姊姊,这样使唤妹子似乎有失姊姊风范;於空中扬起的素手迟疑了好半晌,她叹了一声,终究还是y着头皮,向里头的阿娘敲门。
等了又等。莫非阿娘人在灶房,没听见?这个念头刚冒出头,想再敲一回门,里头那清浅的脚步声却在这个时候传至韫卿耳里,她放下悬在空中的手,下一刻里头的阿娘也已迅速的替两姊妹开了大门。
情急之下,她不经意的牵起静韬的手,却发现那neng白掌心同她一样,溢满了汗;她偷觑妹子一眼,而恰巧静韬也正往她这儿看,虚弱的牵起一抹笑来。
「阿、阿娘,我们回来了……」就算是刀架在脖子上,她这做姊姊的还得代妹妹先挨,更何况是此等场面?韫卿只得先行开口问安,盼能缓缓眼前紧绷的气氛。
说也有趣,面对霸气十足的阿爹,在场上与之过招,她只感到有些紧张,却一点也不觉得害怕。与此时面对阿娘不同,明明不用担心阿娘真与她动起手来,但心儿狂跳,忐忑不已,而那双健壮的双腿,竟选在这个时候,很不争气的打起摆子。
月姬见她们两人归家,一句话也没说,仅是敞开了门,让她们入内;这反而令两人心底越发不安起来。毕竟她与阿爹是近午的时候b试,而在这段时间之内,消息早已传回家中,阿娘自是不可能不知道;原以为月姬会怒气大发的,像小时候拿着扫帚般教训她们两人,或是一脸哀戚,哭着哀叹自个儿管不住这两个nv儿,可这两种情节,皆未在张家上演。
令两个nv儿坐在自个儿面前,月姬淡淡的来回观望着两人,而後半敛着眼,低低的道:「卿儿,恭喜你。」她将这些日子以来准备的东西装在盒里,搁在桌案上。
饶是两人心思细密,又是伶俐聪明,却怎麽也想不到,她们所面对的阿娘,居然是以这般口吻对她们两人说话的。韫卿心下大惊,连忙朝月姬顿首,「阿娘,这、这是……」
月姬浅浅一笑,伸手来扶韫卿起身,「娘听说了,你与阿爹的b试;结果虽败,不过终究还是得到了大伯的首肯,以及旁人的认可了不是?」
「娘……阿娘不怪罪我,没……」
「这事儿没先同阿娘说,是该惩罚。」月姬凤眼轻睐,「但别忘了,和你b试的,可是每晚睡在阿娘枕边,什麽话也藏不住的阿爹呀。」
纵使思绪千思百转,竟想不到会是这等结局,韫卿不由得懵了;只听月姬继续说道:「娘曾想试着阻止你们父nv俩。」说这话的当头,她还有意无意的往另一头的静韬望去,「但又想,已默许了你练武这麽些年,却要等到你即将离巢了才来阻挠,对你来说,岂不感到冤枉?」
「娘对我的宽容,韫卿全知道。」这是月姬头一回当着她的面支持她。韫卿原以为阿娘虽然默许,但总是不愿在她面前说开;别忘了,她的个x,好强ai面子,不就是从阿娘身上来的麽?
悬在崖边的心总算得以安稳,又听月姬说下:「卿儿,这些年来,你所受的苦,阿娘都放在眼里。」
「你是个乖巧懂事儿的孩子,知道阿娘对你的用心的,是不?」说到这当头,平常在nv儿面前总是笑脸相迎,在张飞出外征途时犹坚强的守着这个家的月姬,此时眼眶竟忍不住微微泛红。
「阿娘……我懂,韫卿都懂。」韫卿跪在席上,而後缓缓朝月姬挪去,「阿娘一直不肯答应韫卿,还不是怕我遭受危险?」她紧握住阿娘的双手,舍不得放开。
正因为她都懂,是以,她即使知道阿娘先前为了阻挠她,让她学阿爹的枪法时,仍是平静以对;即使心里如何坚定的朝着自个儿的目标迈进时,只要在阿娘面前,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