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扬起笑容,用着连自己都相信的语调,「还不错啊,只是数学一样很难,但我英文最近有进步了。大叔,你觉得我要不要换个组啊,二类真的不太适合我……」
突然,男人的声音打断她叨叨絮絮。
「陈子欢。」谢时和脸se倏地沉了沉,看上去还有几分长辈的威严。
「怎、怎麽了?」
面对这样的他,陈子欢并不害怕,反而还有些来气。
因为谢时和的yyan怪气,再加上今天在学校发生的一切,她口气也变得不耐,「你不是要我分享今天的事情吗,我分享了啊。」
这几天下来都是谢时和在问,她负责答,现在她回答了,他又摆脸se给她看是什麽意思。
「我不是陈子彦。」没头没尾的,谢时和说。
「废话,我当然知道。」陈子欢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陈子彦又没你帅,这句话她自然是没说出来。
「我不是陈子彦。」谢时和又重复了一次,「所以你不需要对我说谎,也不用瞒着我。」
被当场拆穿谎言的陈子欢一时有些慌乱,讲起话来不免心虚,「瞒、瞒什麽?」
「瞒什麽,你自己知道。」谢时和叹了一口气。
「……」
方才谢时和在校门口等人时,其实没怎麽专心的看手机里的东西。他时不时就抬眼看她出教室了没,好不容易等到人出来,又看到她脸臭得跟大便一样,走在她身边的刘振宇感觉都要在她旁边表演起小狗转三圈了,也没见她笑一个。
一路上陈子欢看似聒噪活泼开朗,但都不是真心的,他总能从她眉眼间看见转瞬的伤心。
这样的她,也不禁让他想起十七岁的自己。
那时候的他同样不希望让家人担心,努力t1an舐着伤口自我修复,可同时又渴望有人能够从旁边拉他一把,或者听他说说话。
那时他很幸运的遇见了陈子彦。
现在,要说同理也好,要说带有其它他还没ga0懂的情感也罢,他知道他不能放陈子欢一个人。
明明他连自己都顾不好,却渴望被她需要。
这种感觉非常矛盾。
看小姑娘噘着嘴,一脸委屈巴巴,他放软语气,「知道我为什麽跟你讲太yan的故事吗?」
陈子欢听见他放软了嗓子,刚才别扭居然立即消退,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一物克一物吧。
她暗叹自己真没用,却也不敢继续闹脾气,只好调侃他:「不知道。还有,你那个不叫讲故事,叫讲课!」
听见她还有心情调侃自己,谢时和一颗心放心不少,开始跟她解释自己为什麽突然讲这些科学知识。
「因为即便太yan的热能再多,冷却後终会再陷入黑暗。」他顿了顿,「陈子欢,你就像太yan一样,表面暖烘烘看起来没什麽事,但再亮的太yan都有黑暗的一部分。所以,不要觉得只有保持开朗才是对的、好的情绪,悲伤也是一种,你要记得,你是有权利去难过的。」
有人常说开心是一天,难过也是一天,何不选择开心的过呢。但对很多人来说,悲伤也自己的一部分,没经历过别人的经历,就替别人做选择,何尝不是一种情绪勒索,适时的悲伤也是一种调节情绪的方法。
天边余晖消逝,迎来夜幕低垂,陈子欢看着身旁的男人,他讲完话时,眼眸和远方的海水一样,平静中又带点波澜。
见陈子欢久久不语,谢时和也不打算勉强她了,当他提起步伐打算往回走时,陈子欢手压着裙摆,直接在防波堤上坐下。
谢时和一愣,不知道该不该坐。
陈子欢轻轻一笑,伸了手把人往下拽了点,谢时和因此踉跄了一小步,他努力稳住身子才没让自己摔进海里。
陈子欢晃着腿,看着面前的海,想着背後的小镇,其实这个地方存在於她的心中可不止短短七年。
两人沉默了半晌,突然,陈子欢问:「大叔,你有酒吗?」
一听到她这样说,谢时和忍不住皱眉,「未成年的孩子别学大人喝酒。」
看见他能够夹si苍蝇的眉头,陈子欢吐吐舌,「闹你的啦。没有酒也没有关系,反正我有故事。」
「……」算了,他懒得吐槽了。
陈子欢慎重的吐了一口气,缓缓揭开那段被时间尘封起来的日子……
***
在陈子欢出生前,陈家压根没有想到会有、签名、复印的动作,完成了约定。
「我们欢欢最bang了!哥哥进去罗!」陈子彦轻轻揽过她。
「嗯,哥哥掰掰!」陈子欢将小小的脑袋埋进他怀里蹭了蹭。
陈子彦见陈子欢的呼x1逐渐平稳,他怕自己再抱下去,恐怕就要逃兵了,他轻轻拉开她,头也不回的进了报到所。
而就在一个月後,陈子彦果真依约出来找陈子欢。
***
那天,是陈子彦人生中最漫长的一天。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