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是在作梦,是梦,否则就太可怕了。
他撇了一眼,空荡荡的厨房周围堆满断手跟躯t,他走到餐桌前,很早以前他就知道,人跟猪没有什麽差别,鲜红的脏器,带着腥味的血ye,骨头、躯g都是一样的,切开的时候…
他走到桌前,坐下,背对他的nv人,哼着歌,愉快的搅动汤锅。
转过头,惨白的脸,双眼却很有神,带着一种清明残忍的jg光,清醒的疯狂。
「快好了,洗洗手就能吃饭。」她微笑地说,是母亲叮咛的方式。
但他却觉得痛,身t尖锐的像是警报的不停在提醒醒他,危险,整个房间非常的危险。
这样的恶意跟他的罪孽起了共鸣,食母的罪孽,愤怒在心里酝酿,周围的场景不停的提醒他,有人被杀了!
他却只能用一种漠然去面对,不然他怕自己的不知所措会让这可怕的恶念侵扰。
但整个空间像是知道了他的抵抗,开始播放起如环状音响一样,让许多人的声音从y暗的角落爬出来,男人的低语,nv人的小声惊叫,都在讨论同一件事。
「那个吃了妈妈的小孩…」「真的假的?」「…恶心…」「天啊!他真是不孝!」
一句一句,像是针刺在心里,甚至故意到恶意的在某些关键字放大,微笑准备看他的愤怒,期待他的不幸…
「…他怎麽不去si?」「有这种爸爸…」「…真不想坐在他的旁边…」「…班里有这种孩子真倒楣…」
窃窃私语像针,一针一针的刺,不流血,却痛得令人难受跟痛苦,他想大吼和反驳,但谁也没有站到他面前指着他说,如果他反驳了,就会像是神经病一样更让人认定他就是疯子,就是该si的人!
他後退一步,握着拳头,怒气在他的心底燃烧,那根本不是我自愿的好吗!那是…爸爸煮给我吃的,在我还没懂事之前,就吃了!
他的头痛像毒蛇一样的顺着背脊爬上来,伴随着指责,记者的、警察、社会的与论像是巨大的轮子,就算没有疯的人,也会被辗压到疯掉!
他在心里怒喊,不是我的错!
我孤单时你们在哪里!我吃的时候你们有跳出来吗?少在那边马後pa0,一群只敢躲在y暗出窃窃私语地小人,讲的好像你就在我家住一样,你们懂什麽!
饿了就要吃有什麽不对,你怎麽知道送进嘴里的是什麽?
是阿!谁都不知道,市面上充斥着黑心食品、塑化剂、殭屍r0u,谁知道送进嘴里的是什麽?
心里有个声音叨叨絮絮地说,他们不也每天吃r0u,r0u是什麽?谁知道热狗真的是猪r0u做的?谁知道呢?
杀人的是爸爸,不是我,他摀着脸,发出呜耶的笑声,如同狗吠。
即使他如此异常,那个nv人却没有任何反应,没有伤害的言语、刺探的眼光。
他看着自己的手,上面温热鲜红的血ye,黏腻的、带着腥味,提醒着他,或许,这才是对的,堕入魔道,反而轻松多了。
反正没有人认为他是无辜的不是吗?
不知何时,他已经坐在餐桌前,在他思考时,一碗热汤已经放在他的面前,药膳的香气,r0u的味道,刺激着他。
他机械似的坐下,拿起筷子汤匙,准备伸向那碗装满他罪恶的汤,一只手放在他的手上。
手上一暖,他转头,那个nv人恐怖苍白的面容,已经变成一个普通的妇人,带着一丝担忧,小鹿般纯真的眼神,说不出口的关心让她像是记忆中妈妈的面容「别难过。」
她微笑,带着煮过热汤的红晕「喝个汤,心情会好一点。」
他跟着她微笑「为什麽呢?」这几年,他的面容长开了,虽然不到帅,只能是面容平凡,但因为自身经历,他的气质变的早熟而冷漠,却反而x1引人。
「什麽…为什麽?」nv子一呆,看着他。
「这汤…材料不好弄吧。」他微笑地说,拿起汤匙。
「是阿,这是我辛苦弄来的…很珍贵呢…」nv子微笑地说,殷勤地催促他「快喝看看?」
他微笑,不探问是哪种珍贵,将汤匙放进乌黑的药膳汤,捞起那个手指,皮r0u炖的软烂,拔掉指甲的手,看的到汤煮过特有的深se肌r0u纤维,只是不知道是生前还是si後拔的呢?他冷笑看着这碗散发药膳香气的汤,他敢说,这一定是非常美味而且好入口的。
但他却没有张口,只是看,透过汤匙看着那个nv人。
nv人从原本的兴奋期待,到迷惑继而愤怒「为什麽…你不吃!」
他冷笑「吃?」摇摇头「我早就知道人r0u的滋味了。」他苦笑,还有吃人後伴随而来的指责跟排异。
他很清楚的记得,当他第一次看到警察叔叔,那个课本里光辉灿烂的正义使者,走到他的前面,警徽在yan光下闪烁出跟菜刀一样的金光,警察弯下腰看着他,然後微笑地跟他说「你去si。」
那种震惊跟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