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上又重新浮起玩世不恭的兴味,他忽然想念起笨蛋兔子。
想玩儿他的屄。
想看他说“你是好人”的蠢样。
盛宣予拿出手机发消息,这时候他才想起,他有笨蛋兔子的好友,但没有他的电话号码。消息总还是没有直接打电话来得快和及时。于是他又加了一句:电话号码发我。
陆弦歌没有回,盛宣予以为那个死书呆在学习,作为“好人”的他决定宽限他几个小时。
好人盛宣予心情变好,揣回手机,乘电梯下楼,离开了医院。
五楼的病房里,陆弦歌站在窗边,收回远眺的视线,对闻鸣说:“谢谢,看得很清楚。”
新眼镜让他眼前的世界极其明亮,细致入微,远处大楼闪烁的标语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了。
超轻的镜框边很细,带了几分冰冷的金属质感,银灰的颜色将这份冷感放大到极致,让陆弦歌直来直去的眼神都显得不那么愣了,反而产生两分被逼视的错觉。
当然前提条件是忽略他此刻的凄惨形容。
真神奇。
闻鸣觉得有趣。
“能看清就好。”他语气柔和,看了眼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待会儿有人给你送个人物品来,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不用担心。”
他实在细致周到,把想到的没想到的都想到了。
陆弦歌道:“嗯,谢谢。”
“不用谢。”闻鸣又笑了笑,“那我走了,等你回学校,我保证丁杨不会再来欺负你。”
陆弦歌垂下眼睛,看着手背上的烫伤,敛去了眼里的神色。
……不够。
远远不够。
拿捏陆弦歌太容易了,丁杨什么都没做,只是让人带了一句话,陆弦歌就不得不乖乖地在上课的时候找借口离开教室去楼顶天台找他。
他说:“想不想让全校知道你的秘密?”
陆弦歌不想,于是他去了,带回满脸的巴掌印,手背上的烟头烫伤,和被揪着头发撞上墙的头破血流。
如果不是闻鸣出现,他或许会被丁杨弄死在天台上。
不仅是因为陆弦歌砸了他让他沦为了个笑话,还因为陆弦歌匿名举报了他的酒吧,惊动了他爸,让他被关禁闭。
“举报!报警!?你看对老子有用吗!啊!我的地盘还不是照样开!不知好歹的东西,老子跟你说过,我就是法!”
陆弦歌盖住手背隐隐作痛的烫伤,抬起了眼。
他要这条鬣狗从他的生活里彻底消失。
几乎是在碰上对方嘴唇的一瞬间,胸口袭来一股巨大的力让陆弦歌后背撞上了墙,下一秒,他的脖子被掐住,刑将越身上冷戾的寒气犹如实质,眼底的厌恶不加掩饰。
“别给我来这一套,我嫌脏。”
虽然鬼使神差帮了陆弦歌,但刑将越不是什么好人,他属愤怒的刺猬,平等地扫射全体人类,抱着尖锐又冷漠的敌意,认为所有人包括自己在内都该死。他独来独往,厌恶每一个人类的接近,刚才出手帮忙是他“善心”的底线,再跨一步就是雷池。
他手上一用力,如精钢纯铁,陆弦歌瘦伶伶的颈骨险些被掐断,脸颊涨红梗起脖子,连舌头都伸出来一点,搭着刑将越的手,气息破碎又虚弱。
“对……对不起……”
脖子上的手松开,没了支撑点的陆弦歌软到地上,捂着脖子咳得撕心裂肺,刑将越居高临下,冷眼旁观:“你和丁杨的交易怎么崩的,我不感兴趣,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我也不想知道,别耍这些婊子的手段,我不好你们这一口,脏透了。想离开就自己站起来。”
话里话外,他以为陆弦歌是出来卖的。
生理性的泪水覆满眼眶,一眨眼,水珠就顺着眼角滚落,陆弦歌的腿软得打颤,刑将越抱着臂,没有帮他的打算,陆弦歌撑着墙,不住地喘息,摇摇晃晃的,像一个刚学站立的学龄前幼儿一点一点把自己撑起来,耸肩垂颈,看起来怯弱又可怜,如蚊蚋的声音里带着一点哑,“谢、谢谢……”
在刑将越的带路之下,陆弦歌离开酒吧。
……
把身上的人扯下来甩上床,刑将越的动作堪称粗暴,他冷冷地看着床上扭动不休的陆弦歌,半晌嗤出一声轻蔑的气声。
“这药死不了人,就你这卖骚手段,也就姓丁的能看上你。”
三十分钟前的大街上,刑将越把人带出酒吧就预备甩手,没成想,看起来蠢笨又胆小的货竟胆大包天地捏住他衣袖,一张口,细又怯的声音含着满是潮湿水汽的喘息,像春夜里润泽的绵绵细雨。
“我……第一次,干……干净的……不、不要钱,求你,请帮帮我……”
刑将越人冷,性欲也淡漠,但不代表没有,他不至于为这一两句话就欲火焚身,让他改变主意把人带进酒店的,是别的东西。
时间拉回现在。
“热……”
太热了,眼眶盛不住被烧出来的满溢的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