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三零号正常。」
「零七八号正常。」
「零九六号正常。」
「零五二号正常。」
「零三四号正常。」
她闭着眼睛装睡,听见那个穿着白se袍子的nv人用无聊的声音说着,当声音渐渐淡去时,她才稍稍睁开一只眼睛,确定她离开了,她才放开蜷曲成一团的身子,伸起懒腰来。
拉着身上的导管,她在自己充满水的实验舱中荡着秋千。零五二号瞥了她一眼,转过头去继续睡。
她耸耸肩,开始对自己自言自语起来。她的声音在水中化成泡沫,连自己也听不懂在说什麽。两个实验员经过她的舱前,她立刻放开身子往下沉,把自己缩成一小团。
他们看也没看她一眼,就离开了。
她目送着他们离去。然後,耸耸肩,开始玩起自己的指甲。如果那还算指甲的话。她的手指变得臃肿皱摺,上面附着的骨骼变得透明无暇,没有碰到的话还真不知道有这麽一个东西存在。她把指甲凹来凹去,它很软,所以她就试图拔它,结果整片指甲就被她撕掉了。但一点儿也不会痛。
她眨眨眼睛。有点无聊。右边的右边的右边的右边,零三零号,她的实验舱里的水开始微微发光,变成紫se,产生白se的闪电。她听见警报器响起,红se的光垄罩了她们这一整排的实验舱。好多白袍冲进来。他们对零三零号做了一些事,听起来她好像很痛苦。她在尖叫,叫得她不舒服,於是她闭上眼睛,把头埋进身t里开始睡觉。
一如既往,她睡不着。零三零号的哀嚎如电锯般钻进她的耳朵,她只觉得烦。
过了不知道多久之後,当她回过神来时,零三零号的实验舱已经空了。这一排的实验舱里的每一号,除了她,都开始窃窃私语。
她对自己耸耸肩,躺在实验舱底部划着圆圈。
她不记得自己怎麽会来到这里了。从有意识开始,她的生活就是日复一日的无聊,点名,正常,点名,正常,点名,正常。有时候会发生零三零号那样的小cha曲,但是没多久之後,那个空的实验舱就会被取代。一切都像没发生过。
零三零号和她是最後两个这排实验舱的第一个主人,换言之,与她一起进来的人,都已经不在了。不过没差,反正他们会一起进来,也纯粹是巧合。她不会和其他的实验品交谈,也许她们之间会,但她不会加入。她们在谈论的她永远不感兴趣,所以也没必要y是要cha进她们的谈话,为她自己惹来看白痴的眼神。
「零七八号正常。」
「零九六号正常。」
「零五二号正常。」
「零三四号正常。」
那个nv白袍走过,瞥也没瞥一眼她。这样最好。她告诉自己。在这里还是少为自己惹麻烦。
她闭上眼睛,想办法睡觉。结果就如她预期的,失败。她一直有失眠的问题。其他的实验品似乎都需要睡觉,但她发誓自己从进入了这个实验舱以来从没睡过,顶多就是意识消失,飘到很远很远的地方,看见一些奇怪的东西,然後骤然被拉回到一堆白袍和几个实验品的这里。
每天日复一日,看着几号si去,几号被拖出去,几号被送进来,哭泣,然後沉默。她一直都是不会惹麻烦,平静度日的那个。这样是活下去最好的方法。
她不知道都在做些甚麽见不得人的实验,即使看过那麽多实验品痛苦si去,有的时候还有会成功发光的,她还是一直都没感觉。这个实验舱似乎就只是个舒服的空间。不会冷或热,也不会让她感到一丁点不自在。就是一个地方罢了。
这样最好。最容易活下去。
「零九六号正……零九六号产生第八反应!」
旁边的旁边一个nv孩开始发光,她的背上好像长出了什麽奇怪的东西,却没听到她尖叫或什麽的。她偶尔好奇的睁开眼睛看。那些白袍在场的时候,她喜欢装睡,这样他们就不能像对其他实验品一样猛盯着她看。零九六号看起来似乎没什麽反应,只是蜷曲成一团,背上慢慢长着东西。
他们把她的实验舱推走了。
她耸耸肩。反正,她跟零九六号甚至没对上过一眼。很多时候,她会仔细看着其他的实验品,都是在她们没注意到的时候。她知道零九六号的左耳後面有一条小小的红se疤痕,不过她没仔细想过那是什麽意思。她的脖子後面,有一排灰se的数字:096,她想自己颈後大概也一样吧。
又过了好几天。某天她回过神,零七六就不见了。再过几天,零五二也是。没多久後整排只剩下她一个,她必须全天候装睡,不然的话那些白袍无所事事就会站在她的实验舱前盯着她猛瞧。她从没睡着过,所以她也知道他们每时每刻都在看着她,因为没有别的实验品了,但她选择视而不见。他们的注视让她不自在。
说的仔细点,她害怕他们的注视。她不知道为什麽。也许是因为那个身为三十四号之前的nv孩是如此,所以她也是如此。
好险过了几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