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想让你家小姐穿那件衣裙?”
陆亭知目光不咸不淡地落在沈如絮身上。
况且自古以来嫡庶有别。嫡出瞧不起庶出,尤其沈如絮这种长相出挑的,更是受人排挤。
那婢女不解。
莫名其妙地低笑了一声。
声音微凉。
“她苦苦求着来,我娘心善不忍拂她意。”
上辈子,伍诗意也爱慕陆亭知,十八的年纪她自觉再是拖不得,便狠下心孤注一掷。
沈如莺忙问:“什么有备而来?”
他慢条斯理地打量。
上辈子,她也是被婢女这么领着,随即“偶遇”陆亭知。彼时她不知是陆亭知故意策划,还觉得两人缘分不浅,面对陆亭知面红如霞。
她连招呼都不打,沈如莺皱眉不喜,见她左右张望鬼鬼祟祟,想了想,便跟上去。
一身雪缎长裙配着件交领苏绣锦衫,腰间只系了条素净涤绸,身姿高挑单薄。微微低头的模样带着点恬静温顺,但挺直的脊背却透着些凉薄疏离。
而此时湖边,扑通、扑通先后两道落水的声音响起,沈如莺和伍诗意在水中边扑腾边互相对望。
“不能你就去给我端盆水来,快些!”
沈如絮微垂着眼,并不打算跟陆亭知闲聊。
沈如絮只是个伯府庶女,却天生气质比旁人温婉高雅,站在众
“不成便不成,大不了怪我脚滑不小心,还能有何损失?”
“原是如此,沈二小姐稍等,奴婢这就去弄来。”
爱慕虚荣、攀附权贵是年氏母女的本性。沈如莺爱慕陆亭知虽有几分真心,但更重要的是因陆亭知的那副皮囊和家世。
“多谢。”沈如絮飞快忖了忖,从袖中掏出二两碎银递过去:“可否麻烦你帮我弄个炭盆过来?”
她低头瞧了眼,裙摆被打湿一大片,红茶汤色橙黄,沾在上头实在有碍观瞻。
“先放这,”沈如絮头也不回道:“自然有用得着的时候。”
她才嘀咕完,身后就传来道似笑非笑的声音。
“但若是成了,”沈如絮盯着那水红裙摆字字清晰说:“我便是靖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全京城的贵女们都要羡慕和仰望我。”
沈如絮自嘲了下,转过月洞门,果真就瞧见陆亭知站在假山旁赏景。
“这包袱怎么办?”紫英捧着东西问。
“不清楚,去看看。”
等她出门,紫英奇怪问:“小姐要炭盆做什么?”
紫英低声咕哝不对劲,而沈如絮安安静静地走着,手指在袖中对握。
沈如絮卡着时辰,也神神秘秘地离开。
沈如絮道:“我才病愈,受不得寒。”
即想嫁他,又在他面前故作姿态。
靖国公府的婢女领着两人走了半刻钟,来到一处客房。
主仆俩出了客房。这回领路的是个脸生的丫鬟,跟来时的路也不一样,这趟回去绕得有些远。
“是。”婢女福了福,领着沈如絮继续往前。
“沈二小姐,”她道:“贵府的包袱奴婢已经让人去取了,等会就到。”
陆亭知没想到沈家二小姐居然就是上回在成衣铺子里见过的那位女子。
这谁能服气?
一行人来到牡丹花丛旁,有些小姐开始对着花吟诗卖弄才艺。
沈如絮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
“沈二小姐找我?”
说完,她告辞沈如莺,先行离开。
“回世子爷,”领路的婢女福身:“这是今日宴会的女客,易阳伯府的二小姐。”
他头顶是片雪白的槐花,地上也簌簌铺了一层白。整个人站在其中,当真称得上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闻言,紫英顿时了然。
沈如莺素来跟沈如絮不对付,尤其是沈如絮有那么个有权有势的舅舅,就更是不喜她。此时听了这些话,面上没什么表露,但心里舒畅不已。
她得知陆亭知会路过湖边,故意设计落水,怎料陆世子从桥上走过看都不看一眼,最后还是个婆子把她捞上来的。
陆亭知听见动静转过身来:“这是?”
沈如絮福了福身,抬眼。
“嘁!”伍诗意轻蔑:“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宴会,陆世子瞧得上她么?”
沈如絮假装没瞧见,低着头往前走。
“当然不能。”
年轻小姐们都走了,沈如絮自然是不好留的,便也起身去园子。
园子里赏花的人越来越多,但没过多久,有人大喊:“不好啦!有人落水了!”
“没错!”沈如絮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陆世子是何等人物?若是能以此嫁给他我落一回水算什么?”
沈如絮在厢房忙活了许久,先是把弄脏的地方洗干净,后又让婢女烘干。如此,过了两刻钟才收拾齐整出门。
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