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卿的手腕被甩开,靖和拖着她的裙摆离开。
李卿卿的眼神有些飘忽,手指不自在互相摩挲着:“太傅确定吗?荷包做礼物,未免有些随意。”
这时,旁边一个老宫女好像认出了她,问她是不是五公主。
“嗯……”小书童乖乖闭上嘴,不作评价。
李卿卿的表情微妙起来,楚江隐心中一顿:“是下官的要求越矩了吗?”
“大人,这啥?”
其实楚江隐早就醒了,刚才微眯着眼悄悄欣赏李卿卿的一系列反应,简直有趣极了:他的卿卿真真可爱极了。
李卿卿的手腕被掐得生疼,一双盛气凌人的眼睛死死盯着她:“李卿卿,滚回你该待的地方。不然,本宫就让你尝尝,什么叫死无葬身之地。”
小书童诧异地看着自家大人跟中邪了一样,捧着个荷包满眼星星地看来看去。
这下楚江隐倒来了几分兴致,他不缺贵重的礼物,只是曾见过成亲的同僚为表夫妻恩爱,时时带着自己妻子绣的荷包,他也想要一个。
“卿卿为我绣的荷包。”
而现在他还要装出神色如常的样子,看着李卿卿僵硬地开口:“昨、昨日,是我失态,辛苦太傅了。”
靖和瞧李卿卿不说话,眼中的傲气更甚:“看你样子倒还识相,倒不如主动去退了这婚礼。”
楚江隐一笑,回礼道:“无碍,能为殿下效劳,是下官的荣幸。”
李卿卿睫毛一颤,硬着头皮道:“陛下亲赐的婚礼,我等不敢推辞。”
于是,七日后,楚府收到了一个精致中带着几分潦草的荷包。
“的确,的确是恩典。”靖和骨节捏得作响,愤愤道,“天家相争,最后竟让你这老鼠捡了个便宜。”
“殿下,能为下官绣一个荷包吗?”
靖和笑着说:“哪儿有公主像个老鼠,还要偷东西的。”
李卿卿眼中的光灭了几分:看来她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李卿卿一怔,她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靖和倾慕楚江隐京城无人不知,少年英才和尊贵公主,本就相配,双方都要定亲了,谁想遭此变故。
“只是,到底是我失礼在先,还请太傅不要推辞,尽管择礼。”
“陛下恩泽苍生,我等也只是蒙了陛下的恩典。”
上好的布料,极品的针丝和下等的绣工。
婚期将至,李卿卿近来忙着学习各种东西,一天下来四处打转,觉都没怎么睡。脑子里背着各种婚礼规矩,一不小心就撞了人,正急着道歉,抬头看去竟然是她的皇姐——靖和公主。
对了,昨日是发生什么了,是楚江隐为她按摩,中途她醉意上头睡了过去,还劳烦别人照顾她。李卿卿尴尬地捂脸:第一次与楚太傅出行怎么就做出如此失礼的事,这不是欺负人脾气好吗。
李卿卿穿戴整齐,尴尬地叫醒了楚江隐。
“下官只想要这个。”
“我,我绣的?”
“好吧。”
“是不敢还是不想啊?”靖和绕着李卿卿又审视了一遍,嗤笑道,“我劝你去退了,是给你留脸面。楚郎娶你不过是权宜之计,你还真以为自己要翻身了?”
李卿卿平生第一次慌了,她一直觉得偷
靖和斜眼扫了她一眼没回应,李卿卿正犹豫着自己要不干脆离开,对面才带着几分蔑意懒懒开口:“呵,五妹近来过得不错啊。”
难怪咯,小书童又瞅了一眼,随口道:“不过公主殿下选的白色为底,有些不耐脏啊。”
可是很快她又摇摇头,她在想什么呢。她昨日醉了酒,自己在床上酣睡,楚江隐却坐在她的床边守了她一宿,怎么可能是那样。
李卿卿愣愣地看着这个华美的背影,忽然想起一年冬天皇室年宴,大家欢聚一堂,唯有她没被邀请。她饿惨了去御膳房偷东西,被逮了个正着,厨子当她是偷食的宫女,把她抓起来一顿打,闹得动静有点大,惊到了路过的娘娘。
“什么皇家的公主,无人在意的公主,连奴才都不如。”
那位娘娘怀里抱着年幼的靖和,靖和看她被打,开心地咯咯直笑。
第二日,李卿卿醒来时,不禁发出“嘶”地一声,身上怎么有些酸痛,尤其是下面,李卿卿向下看去,为什么她的私处有些不适,简直,简直就像被人……
“皇姐,抱歉。”
一语惊醒梦中人,楚江隐盯着荷包思索:“该让卿卿绣两个的,一个外用,一个收藏。”
嗯……倒不是着要求过分了,只是,只是该怎么说呢,她从小没人管,教习嬷嬷也对她不上心,教了几天就溜了。到现在她的绣工,都一言难尽啊,那真的是不敢拿到楚江隐面前去献丑。
李卿卿不敢作答,靖和说的没错:她荣宠加身还是楚太后一派,两家本可以强强联手。结果新帝登基,楚江隐为表忠心保住楚家,硬是断了这份天赐姻缘,转头求娶了自己。靖和自然不甘心,又不敢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