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珏走到那个中年男人的面前,曾经不过腰身的毛头小子已经高出他一个头,再也无所畏惧。
温玉娇知道自己安全了,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温玉娇感觉自己被人抱起,那个怀抱温暖又熟悉,她悠悠转醒,眼中朦胧地映出宋珏的脸。
只有朝廷上先皇一派的官员,人人自危,宋家就在其中。
再这样下去,她大概是要不行了,迷迷糊糊中,这个小屋子竟然透进了光,在光里有人走进来了,看身影好像是宋珏。
见天日,温玉娇不知道被关了多久,得亏她平日里与人为善,还有几个受过她恩惠的小丫鬟偷偷给她送了点吃食才勉强活过去。
朝堂更迭本是大事,不过对老百姓来讲不管是晋王也好,还是先皇帝也好,都是李家人,更何况新帝登基宽厚待人,减轻徭役赋税,严惩贪官污吏,引得百姓连连叫好,没几日就接受了他。
芙蕖没了之前的嚣张,见了她哭着爬到温玉娇跟前磕头求饶:“夫人,夫人我错了夫人。求您求求情,不要杀我。”
瞬间功夫,宋珏脸色变化了好几次,突然他扶住温玉娇的双臂,脸色严肃地说道:“玉娇,你信我,最初接近你是有利用,但后来的誓言都是真的。从大婚那日我第一次牵起你的手时,我就在想,你要是我的夫人就好了。至于你说的这些事,你等调查好给你答案。”
醒来后,她躺在一张柔弱的大床上,宋珏就在她身边。
外面是宋家三人,宋老爷站在中央,怒不可遏:“你这小畜生!串通晋王谋朝篡位,现在还敢肖像你的嫂嫂!”
宋珏怔住,温玉娇继续质问道:“怎么被戳穿了就不说话了?”
仅仅一日,晋王的军队就攻破皇城,夺取皇位,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安定局势。
温玉娇觉着自己大概是真要死了,都出现幻觉了,宋珏那混蛋都不知道去了哪里,怎么会来救她。
她至今没忘芙蕖对她说过的话,也没放下这段时间的心焦与不安。
“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见温玉娇醒了,又是招呼人端吃的,又是忙着扶她。
“你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毒妇打死我的母亲,眼睁睁地看着宋行章夺走我的功名。现在,你休想从我身边夺走温玉娇。”
温玉娇迟疑片刻,接过来,看着她一口一口地喝完,宋珏又才安心地笑笑,放心出去。
不过这混乱没持续多久就安定下来了。
宋珏既说要给她答案,温玉娇信他,在屋里等着。
进来的是两个男子,自称是宋珏的近侍。
她张了张嘴,气若游丝:“宋珏……死混蛋。”
“温玉娇!玉娇,你快醒醒。”
“与我何干。”温玉娇决绝地说道。
“你,反了,你个逆子,胆敢这么对我说话。”宋老爷气得浑身颤抖,对着周遭仆人大呵,“来人,给我拦住,打死这个畜生!”
可是温玉娇冷冷地甩开了宋珏的手,警惕地看着他。
被人骂了,宋珏那张要哭的脸反倒笑起来:“对,是我,我回来了,我回来娶你了。”
宋珏看着空着的手一愣,难掩心里的慌乱,匆忙询问:“你是在生气我许久不跟你联系吗?我是怕这次不成功,会牵连你,才不敢与你联系。”
他们一起押着被打地遍体鳞伤的芙蕖进来的。
宋珏直视他们,抱着温玉娇一步一步地走出那间锁住她的屋子,朗声昭告天下:“迎她入门的是我!同她拜天地的是我!同她洞房的也是我!温玉娇从始至终都该是我的妻子!”
说着,宋珏起身要走,临走时看着旁边端来的粥,又蹑手蹑脚地端过来,突然红了脸小心询问道:“你……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温玉娇蒙了,还不明白什么情况,那两个人开口解释:乔家
“怎么与你无干,我们不是约好了吗?待我封侯拜相,你会嫁给我。”
一日,只听外面一片慌乱,她从中隐约听人喊道:“叛军入京,大家快逃啊!”
温玉娇凄然地笑起来:“对,是说过又怎样?你利用过我,拿我当棋子,我怎么知道你说过的是真是假。”
而温玉娇已经来不及关心宋家会如何,她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虽然不时有丫鬟给她偷偷送吃的,可是孕妇需要的营养岂是那点东西就够的。
刀光之下,无人敢动,宋珏抱着温玉娇一步一步走出这个囚禁他们的宋家。
宋珏目光一凌,周围竟无人敢上前,只听他沉声命令道:“众人听令,胆敢阻拦本候迎回夫人者,就地诛杀!”
温玉娇没了力气,缩在宋珏的怀里,被他抱了出去。
这几日她瘦得厉害,摸着自己的手腕也细了好多。
她等了不过一个上午,房门就被打开了。
温玉娇没好气地回答:“你的芙蕖姑娘。”
话音刚落,门外士兵手持利刃齐齐进入,将宋府围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