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欲望,常穿的白色t恤挂在腰间,肋骨和锁骨都很明显,贴近胸口就能听到心跳。
这件白色t恤一般都是接完客洗完澡穿的,平时没客人时他就单穿一件t恤在自己房间晃荡,客厅属于公共领域,不穿裤子当然不是很文明,所以他勉为其难地套一条裤衩,赤脚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但其实还是不爱穿衣服,他像是未被社会驯化足够的幼兽,道德感和羞耻心都低得多,但又有兽类天生的敏锐,大多数时候他能猜到别人在想什么,然后堪称恶劣地戳破别人隐秘的那一部分,又摆出那种无辜的神情。
所以这件白色t恤其实有种居家感,许家明很熟悉它的触感,也曾好几次从洗衣机里把它拿出来悬挂在晾衣绳上。阿离牵着他的手握住自己的腰,又一点一点向上,碰到他嫩红的乳头,阿离想去扒他裤子,可刚隔着外裤碰到他的阴茎,许家明突然像触电一样缩回来。
他好像突然清醒了,又好像正在一场梦的开端。他说:“不行,我不能跟你做爱。”
阿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上周刚做了体检,还是你阳痿?”
许家明把裤袋系回去,又想帮他把上衣穿好,一边摇头一边说:“不是,但我们不能做爱。我们刚成为朋友。”
“你听着你朋友被操的声音撸管?爱好还挺别致的。”阿离阴阳怪气地讽刺他。
“对啊,这是为什么,难道我真的喜欢男人?”许家明想到这里又迷惑了。
阿离做出结论——许家明是个傻叉。谈到这里已经没有打炮的兴致了,他麻利地翻身下床走人,和傻叉待久了会被传染智商,看来以后也要躲着他一点。
之后的一周两人都没说话,许家明有点懊恼,但半夜听到阿离的声音身体依旧起反应,他认为这是对他的一种背叛——欲望与理智的矛盾,或者什么更深刻的哲学命题。他痛苦地撸管,痛苦地高潮,惊悚地发现脑海中有了意淫的对象。不出意外的是阿离,阿离被他压在身下面色潮红,捧着他的脸颊亲他——当然是最传统的体位,凭他贫瘠的经验和想象力想象不到有人能在窗台边操逼,更不知道阿离习惯在做爱时开窗,甚至能抽空像叼棒棒糖一样叼住一根烟。
他在卧室门口叫住正要回房间的阿离,阿离居家的t恤套在身上松松垮垮,半截细长的小臂露出来,许家明突然觉得他莹白的手腕上应该系上红线,或者被燎出细细的血痕。他比阿离高半个头,但阿离不习惯抬头看人,只是安静地等他说话。
“你的客人还是很多。好像比之前更多了。”
“诶?但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不跟你做爱,你生气了吗?”
“搞笑,你不跟我做有的是人跟我做,不要自作多情啦,人家做爱还给钞票呢。”
听到这句,许家明不自然地换了个姿势,他有点说不出的感觉,像咬了一口青苹果,虽然你本来就知道它没熟透,但总归抱着幻想,说不定青苹果也会好吃呢。
他把重心从左腿换到右腿,努力从阿离毛茸茸的刘海中看清他的表情。他说:“为什么一定要做爱呢?我们可以换种方式。”
“什么方式?谈恋爱吗?干那种俗套的事,吃饭逛街看电影游乐园?也可以,但我按小时收费的哦。”
“一定要用钱来计算吗?”
“喂,”阿离笑了,“你真的很像那种骗感情的渣男哦,‘一定要用钱来计算吗’,不用钱用什么计算?你试试去超市买大米,告诉人家收银员,说你有爱,有很多很多爱,所以能不能免费让我把这袋米扛走?你看人家会不会报警抓你。”
他伸手敲敲许家明的脑袋:“大学生,好日子过得太舒坦了是不是?人吃饱了就会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我理解,但请你别拉着我一起犯贱。我没你这么好的命。”
他踹了一脚许家明让他别挡在路中间,许家明下意识让开,又迅速站回去,阿离差点撞他身上。
“我没有在犯贱。我在尝试很重要的东西。”他表情认真,“阿离,其实你并不缺钱吧?”
阿离冷眼看他。
他笃定地说:“你缺的是其他东西。”
“你缠着我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说完了吗?可以滚了吗?”
“再给我一分钟。”许家明俯下身,他心跳得很快,咚咚咚咚,阿离想问需不需要帮他打120,但马上他就说不出话了,因为嘴唇被柔软的东西堵住。
许家明真的很不会接吻,但好在脸长得实在不错,五官轮廓很漂亮,拉出去能在港台片里演个纯情男二,他眼睫微微颤动,眼睛轮廓很深,阿离怀疑他是不是偷偷画了眼线,眼尾巧妙地长着一颗痣,闭眼时眼皮的褶皱铺平,痣也越发明显,像在引诱着谁吻上去。
许家明紧张得屏住呼吸,嘴唇贴上去就不知道该怎么动了,他感觉阿离似乎笑了笑,薄薄的唇弯成好看的弧度,然后一只手按住了他的后脑,柔软的舌尖钻进了他的唇缝,他乖巧地张嘴。
“原来真是纯情男二,”阿离在喘息的间隙里靠在他肩膀上,往许家明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