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这小子可算清醒了一些,古淮安冲着他淡淡一笑,随后对艳儿挥了挥手:“艳儿,你先陪少丰去屋子里好好读书,等爹爹这边事情处理完了,就带你和少丰出去吃顿好的,爹爹可没有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
赵宁瑞听古淮安这么一说,也有点好奇今天是什么日子,脑子转了转,忽然想起艳儿刚刚报给她的生辰八字,立马反应过来今天居然是他女儿的生日啊!
赵宁瑞顿时有点激动,但他刚要和艳儿说话就被古淮安扯着胳膊往厅堂里走,“你就别在这里墨迹了,跟我过来说说你找我到底是要干嘛!”
就这样,赵宁瑞被古淮安拽着从艳儿面前经过,可他却一脸急切的对艳儿说道:“好孩子……等爹爹……等爹爹出来就带你回王府……咱们认祖归宗……”
这话说得古淮安不开心了,一把抄着他的腰就把他甩到厅堂里,“废话怎么那么多,再啰里八嗦的,老子可要把你给揍出去了!”
艳儿见他们这样,自己也不好多掺合,便带着少丰回了房,对于突然出来的爹爹,她特别的忐忑不安,少丰也没有了念书的心思,一直追问艳儿姐姐怎么还会有一个爹爹?他们不是一个爹爹么?
艳儿只好和少丰耐心的讲述了一下自己的身世,她和他是同母异父的姐弟,少丰听完很是担心,“姐姐…那你会和你的爹爹走么?”
艳儿摇了摇头,眼神却克制不住的望向了堂屋里,少丰见艳儿这样便拉起艳儿的手,“既然姐姐这么不放心,我们去听听看他们怎么说的!”
“唉……少丰!我们不用……”可是艳儿拗不过少丰,还是被他拉到了门边,两人贴着墙角偷听那边的对话。
就听到赵宁瑞一直在说:“淮安,如今新帝登基,已和当年不一样了……”
“国家需要你……”
“倾巢之下岂有完卵……”
“你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啊…”
而不管赵宁瑞怎么说,古淮安始终一副侧耳聆听但是保持沉默的样子,让赵宁瑞吃不准他是怎么想的。
就在赵宁瑞急三火四的都要拍桌子逼他给句话的时候,古淮安突然冷不丁的问了一句,“你为什么确定艳儿是你的孩子!”
这话锋一转,倒弄得赵宁瑞有点措手不及,可是他既然古淮安这么问了,他也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只不过刚刚还慷慨激昂的俊脸一点点变得惆怅万千,他坐了下来,低声说道:“因为那孩子带的长命锁是我给鸢鸢的,那是我的的贴身之物,还是先帝御赐的,我当年答应了鸢鸢回到京城等时机合适了就将她接过去……可是你也知道当时我的情况……朝里乱的那样厉害…我自己都朝夕难保……我怎么能把鸢鸢带去京城呢…那里完全是龙潭虎xue……还不如在这里来的安全……”
说道这里赵宁瑞抬起头来看向古淮安,“到了后来连你都被jian人所害,一怒之下离开军队……不也是对当时的失望透顶么?”
古淮安听到这里不置可否,淡淡的问了一句,“新帝登基也有些时日了,怎么也不见你来寻亲呢?”
赵宁瑞不由得哑然失笑,“你以为我没有找过!我找了,但是我派去的人竟然告诉我鸢鸢早就不在人世了,生孩子时候走掉的,一尸两命。现在想来也是我母妃的手笔,她知道这些年来我对鸢鸢一直念念不忘,她怕我真的把鸢鸢接来,我那么喜欢鸢鸢,王府里怎么还能容得下其他女子?!”
古淮安沉默了,其实对于赵宁瑞当初被其他藩王追杀,藏匿于乡间之时有过一段露水姻缘的事儿他也略知一二,只不过确实如同他所说的,那时党派之争激烈,哪里还顾得上儿女私情。
而至于后来的事儿老王妃那么做也情有可原,艳儿的娘生下艳儿之后不久就嫁给了少丰的爹,又有了少丰,这样的女人万万不可进王府,而对于赵宁瑞来说,夺人妻子的事儿他又不是做不出来,在他心里肯定只会觉得那只是完璧归赵而已。
但据他了解,艳儿的娘真心喜欢的是少丰的爹,至于她和赵宁瑞那段旧帐,还真的不知道是不是只是赵宁瑞的一厢情愿。
但是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艳儿是赵宁瑞的女儿的事儿倒是八九不离十的,一来他叫得出艳儿娘亲的ru名,所有事情发生的时间也都对得上,二来赵宁瑞这厮,文韬武略样样不行,但是的确是生了一副好模样,仔细看看他和艳儿,两人的眉目之间多少还有真的有些相似。
而这时赵宁瑞突然扬起头来,想把眼里的泪水给憋回去,继续喃喃道:"我自从在前几年得知你是诈死之后,我就一直在想法设法寻你,在我启程之前,了解到你在这山村里娶了一个病弱的寡妇,又在那个寡妇去世之后,照顾他们的一双儿女,只是我从来没有想到那寡妇竟然就是我的鸢鸢……"
随后他一抹自己眼角的泪滴,“我终究还是来迟了……”
古淮安也知道男儿有泪不轻掸,只因未到伤心时,他不知道赵宁瑞有多喜欢艳儿的娘,但是相信没有谁能胜过他记忆里的那个女人那般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