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实过,她在离开意大利之前确实表明了自己有意向进去辉裔工作。”
克里斯似乎想起了电话里母亲依旧温柔似水的声音,提起爱徒时连声音都轻快了不少。
“那丫头啊,听说你们一个电话都不给我打,气得说要去你们的对头公司替我报仇呢。”
克里斯当时只冷漠的应了句好就直接挂了电话,对于这位早早离开他和弟弟身边的母亲实在没什么好感。
“可是!可是!明明四个月前她还……”
“好了,如果她真的做过会计,我不可能查不出来的,这个话题到此为止。这段时间你就住在我家里,这里很安全,你不用担心有人会进来伤害你。”
克里斯似乎有些心烦,很快地打断了你的喋喋不休,他整理了一下被挽起的袖子,拿起放在沙发扶手上的外套就准备离开了。
你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犹豫了半晌还是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那……那我的那些行李……”
克里斯微微侧头看了你一眼,蓝色的瞳孔里是更多的不耐烦:“我这里不是堆垃圾的地方,已经找人帮你放在了诊所里,有空的话自己过去拿一些换洗的衣服……算了,明天我会让我的助理带你去买一些。”
他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嫌弃,似乎根本不想让你那些东西踏进他的家门。
或许,如果不是不得已的情况,他甚至都不想让你进来,毕竟在他眼里……你不也是个垃圾么……
你虽然对克里斯的嫌弃感到愤怒,可是一怒之下也只能是怒了一下。
你还要依靠克里斯保护自己的安全以及调查事件的真相。所以,虽然是憋屈了一些,但是好歹抱上了一条大腿。
第一夜,抱着这样的想法,你在克里斯给你安排的客房里睡着了。
深夜,漆黑一片的世界中,你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随着什么东西摇晃,木头架子与车轱辘转动摩擦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你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盖着一块大红色的帘。
你疑惑地掀开缝了珠帘的红布,刹那间,街头嘈杂的人声、媒婆高声的唱喏、孩童的追逐打闹声涌入你的耳朵。
你这才发现自己穿着一身红色的秀禾喜服坐在轿子里,那马车摇摇晃晃不知要把你拉到哪里去。
你拉开马车的窗帘,映入眼帘的却是断壁残垣的破败城池,黄色的土地被蜿蜒不尽的血河浸染成黑色,穿着残破军服的士兵们或躺或靠的挤在一起,抱着自己残缺的胳膊和腿哀嚎痛哭。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硝烟气息和浓重的血腥气,令你腹部翻搅起来。
胃里剧烈抽搐着,你弯下腰,剧烈呕吐了起来,什么也没吐出来,手里的红盖头却掉了出去,很快被卷进车轱辘里,被碾进和着血水的泥里。
等你再抬起头时,场景却转换到了温暖的室内,雷萨温润的笑脸停留在你眼前,他和你记忆中的模样没什么分别,可是你却感觉到一丝丝的违和感,他手里拿着挑盖头的玉如意喜秤,语气中带着宠溺的笑意。
“怎么不等我,自己掀开了?”
你疑惑地瞪大了眼,突然从雷萨身后的挂着红色喜布的铜镜里看到自己的脑袋上顶着小秋叶的脸。
你尖叫了一声,然后从床上坐了起来。你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和脖子,上面全都是汗。
太可怕了,这个梦太可怕了!先是满城尸体再是诡异婚礼,最后你的脸还变成了小秋叶的样子!
你下意识伸手往床头柜的方向抓了一下,之前和松间月住在一起时他总是比你先醒过来,然后在床头给你放一杯温水。
然而这一次抓了个空,你清醒过来,心里涌出一股落寞的情绪,然后很快,你的房间门就被打开了。
穿着西装的克里斯正在给单手自己打领结,另一只手在推开门之后立刻将夹在肩膀上的手机拿了起来。
“马上就来。”骨节突出的手指利落地将领带从结后抽出来,看似忙乱实际有条不紊的做好了一切。
挂断电话后还看了你一眼,眼神里的嫌弃不言而喻。
你还在懵逼状态中,克里斯却已经挂断电话,领结也系得规矩漂亮,紧紧卡在性感凸起的喉结下,他冲你扬了扬下巴。
“收拾一下,一会儿我的助理会带你去买衣服,等我忙完了带你去一趟车祸现场。”
他简单交代了一下你的行程,然后匆匆离开了。
你张了张嘴,想对他说句道别的话,可是还没来得及开口,他的背影就消失了。
你收拾好心情起了床,房间外守着一个穿着黑色工作服的年轻男人,他看见你出来后,十分礼貌地引着你去了餐厅,吃过早餐后也是他带着你出了门。
在楼下有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在等着你,在你上了车之后又有一个人钻进了车里,是一个穿着同样黑色工作服的女人,她和司机一样都戴着黑色的墨镜,而克里斯的助理则坐在副驾驶。
车里的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你局促不安地被夹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