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掩盖了外界的声响,沈少言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他重重地呼吸了一下,刚刚肌肤相贴的热度还浮在身上,仿佛此刻还在,他有些厌恶地阖了阖眼睛,他讨厌被欲望掌控身体,更恨被勾起欲望的自己。
他任由冷水从上面浇下来,但体内那种如同休眠火山的情绪却越发鲜明,他闭了闭眼,擦干了身体穿好衣服,平复了心情,走了出去。
艾森早已自然熟地控制家务机器人做好了饭,他扒开沈少言拿回的袋子。
他惊喜的拿出袋子里的东西,像小孩第一次见到闪闪发亮宝石一般,有种孩童般的高兴:“哇!草莓,你还记得我喜欢吃,你真好沈少言。”
经过几十年发生的一起意外泄露辐射后,水果突然种得不好吃了,好吃的水果得通过精心的条件才能种出来。
艾森还赤着脚,毛毛躁躁地想去亲沈少言的脸,被沈少言无情推开,从他的手里一把夺过,没好气地说:“不是给你的。”
艾森被拒绝也没有生气,顺了个塞进嘴里,满足地眯上眼:“沈少言,你可真是口是心非。”
最终艾森还是抱着盆家务机器人洗完的草莓,倚在沈少言身边,沈少言一手拿着终端,一手不耐地去推他的脑袋:“离我远点。”
艾森身上的热气贴在他身上,令人心烦气躁的,厚着脸皮硬要硬挤着,推都推不动。
他靠在沈少言肩上:“我二叔最近在联系你?”他看了一眼沈少言的终端,嘴里因为有草莓,有些含糊不清。
“套我话?”沈少言心情并不美丽,把终端往艾森的反方向侧了侧,看向艾森。
他头痛地揉了揉眉心,烦的不行:“你没自己的事情可以干吗?”
“哦”艾森倒乖乖地打开他的终端。
沈少言随意瞟了一眼:“和下属联系?快让他把你接走。”他一副赶人的样子。
艾森靠到他肩膀上,笑了起来:“套我话啊?”他把这句话返还给沈少言,有些得意,暧昧地在沈少言耳边吹气:“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沈少言冷酷无情地推艾森的脑袋:“你做梦。”
艾森凑了过来,飞快地亲了一口沈少言,一阵草莓味儿传来。
沈少言愣了一下,眼神冷了:“我让着你了是吧?”他随手拿起手铐“咔哒”一声扣在艾森手上。
艾森委委屈屈地蜷在一旁:“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怎么还这样。”
“你个洋鬼子还拽上成语了。”沈少言毫不客气地说。
现在联邦已经合并四百年了,各种人种都有,通用语是联邦语,但各种通俗语还留着。联邦非常重视反歧视方面,以沈少言在外的形象是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但艾森像是窥见了沈少言的另一面,笑得更开心了。
艾森倒也闭上了他的嘴,艰难地用着那被拷起的两只手吭哧吭哧地吃着草莓,满室都是清香的水果味儿。
沈少言忙着处理事情,最近联邦几派纷争越发明显,甚至连执政官中都开始了,虽然明面上不表明立场,但背地里却暗流涌动。
等沈少言回过神已经是深夜了。
艾森蜷在一旁,陷入睡眠。他竟然一直在这,那双碧色的眼眸被遮住,仿佛一切戏谑的情绪都被收敛起来。
沈少言低头看向他,手指慢慢蜷紧,乱七八糟的东西赌在心口,梗得他不上不下的。最终还是把室内的温度调高了点。
沈少言早上就接到了费伦老爷子的信息,让他过去一趟。
他坐上悬浮车,自动人工驾驶就缓缓合上车门,将车内调到最舒适的温度,规划好路线开始自动驾驶,沈少言靠在椅背上,缓缓阖上眼睛,神志却是全然清醒的,昨晚他吃了好几颗药,却依然清醒着。
他回忆到近10年前的学生时代。当时他从偏远的星系考上来,他的舍友金发碧眸,一副懒散姿态,非常自来熟地搂住他:“嗨,我叫艾森。”他后来才知道,他姓费伦,就是当时首席执政官的那个费伦。
悬浮车一路开进了费伦庄园。
庄园很大,在寸土寸金的首都星也占据了不小的面积。这里住着费伦家族,费伦这个姓氏来源已久,从联邦开始就开始,逐渐壮大,在近些年人丁逐渐零丁,才收敛了些。
这一代,前几年位列首席执政官的是费伦老爷子的二儿子卡尔,但是哪知艾森在毕业前夕突然叛逃,还把第一学校的图书馆炸掉了一角,星网上的民众议论纷纷,其他人也颇有微词,在一年后的重新评选上,卡尔果不其然被撸了下来。
沈少言走进了会客厅,费伦老爷子坐在轮椅上,旁边还站着跟随他已久的秘书。
费伦老爷子看起来70岁左右,
沈少言站在他的身前,对费伦老爷子报告现任首席执政官安德鲁·戴维斯最近的动向,听到一些时,费伦老爷子不满地拿拐杖敲了两下地:“糊涂东西!这样畏头畏尾成何体统!”
戴维斯也是个历史悠久的家族,不过他们为人低调,风评要比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