堰城总医院。
许从唯被医护人员从救护车上抬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他身上只穿了件薄薄的白色睡袍,整个人都处在深度昏迷的状态里,面色苍白,嘴唇没什么血色,额头的黑发被打shi了,布满一层细密的冷汗,双眼轻阖,微微露出一点眼白。
值班的医生出来接应,看一眼许从唯那张惨白却标致冶艳的脸,见到跟在小推车后面的人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那是周家的二少爷周时远,八成就是两个年轻人不知节制干柴烈火地大干一场,差点儿把命在床上交代了。
只是病床的人,这张脸看起来确实有点面熟,医生思忖着。
“这不是去年播的一个小网剧的男主吗,他什么时候跟了周时远啊?”小护士躲在后面惊叹道。
值班医生这才了悟,不过包养个没什么名气的小明星,这事发生在周时远身上也没什么新鲜的,这位公子的花花情史在这所圈内人常常往来的医院里早就被传遍了。
周时远神色也看不出慌张,像是例行公事一样问医生,“他怎么样?”
医生翻开许从唯的眼皮,发现瞳孔已经散大了,再不及时抢救真的会出人命,“心源性休克,马上抢救,他有什么病史吗?”
“我不太清楚。”周时远神色如常,“好像心脏不太好吧。”
两个人一边说着,许从唯已经被另外几个医护急急忙忙地推进了急诊抢救室,周时远只好默默地跟在后面,远远望着看着病床上那个毫无意识的人。
许从唯像个软绵绵的人偶一样瘫软在急救床上,手无力地从病床下垂落下来,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断气。
医生护士在旁边有条不紊地做着简单地检查和处理工作,不一会儿许从唯的身上就插满了管子,各种仪器开始运转起来,嘀嘀嘀警报个不停,医生们一刻不敢松懈地盯着屏幕上的数字,许从唯的生命体征已经极其衰弱了。
一名医生警觉地说道,“心跳检测不到了,马上心肺复苏!”
听到这句话,周时远的心里才有了些情绪,他站在门口,眉目紧锁,又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了,想起刚才自己在床上的所作所为,那个刚才还被自己按在身下Cao干得神情恍惚的人此时正躺在冰冷的急救室。
医生打开许从唯的睡袍,顿时露出一片白皙的皮肤,像一片无瑕的白瓷一样。医生连忙双手交叠用力按压着他的胸口,许从唯纤瘦的身体在医生大力的按压下一下一下晃动着,周时远站在门外,远远地只能看见他随着医生的动作不断晃动的纤细小腿和双脚。
连续的大力按压让许从唯无意识地眼球上翻,但是即便如此,他的心跳还是没有恢复的迹象,医生只好拿来除颤仪,准备最后试一试。
“300焦耳,第一次。”
除颤仪落下,许从唯像个破烂的玩偶一样,身体高高地弹起,又重重地落到急救床上,纤长的脖颈伸直了,头也歪在了一旁,不过生命检测仪器上终于有了些波动。
“第二次。”
医生继续着手上的抢救工作,许从唯的身体被一次次吸起,又一次次摔回病床,周时远走进来,看着许从唯那张惨白得近乎透明的脸,脑中的思绪杂乱。
“360焦耳。”
又是咯噔一声,这一次许从唯的生命体征终于走向正常,医生也终于松了一口气,摘下了口罩。
周时远走上前,想伸手碰一下许从唯毫无血色的脸颊,护士却马上就给许从唯戴上了氧气罩。
周时远顿时觉得有些局促,只好摸了摸床上的人柔软的额发。
一个月后。
经纪人一进休息室就看见许从唯已经卸了妆,坐在椅子上闭眼小憩着。
不得不说,二十岁出头的小演员确实长得好看,皮肤白皙,侧脸的线条无可挑剔,可能因为眼睛正轻阖着,整个人看起来有点过分倦怠。
“你怎么把妆卸了?”经纪人有些诧异的走到许从唯的身边,伸手叩了叩桌子,“不是告诉你今天下了戏就去和制片人吃个饭吗,你什么意思?”
许从唯睁开眼睛,淡定地随口敷衍道,“我不想去,今晚有安排了。”
经纪人斜了许从唯一眼,冷笑,“我知道,又是那个人,跟了他有一年了吧,人家手上的人脉倒是多的很呢,给过你一口汤吗。”
许从唯没说话,起身自己穿外套。
经纪人看他不搭理自己,气从心中来,继续挑着尖酸刻薄的话说,“可能就是天生骨头骨头贱吧,上个月都被人家玩进抢救室了也不长记性,可惜都快被玩死了都还是个十八线。”
许从唯听到经纪人的话,表情却还是没什么波澜,只是耐心地解释,“张姐,今天真的不行。”
说完扬长而去。
许从唯从计程车上下来,提着购物袋轻车熟路地进了小区,周时远在这给他租了间公寓,百来平米,许从唯一个人住甚至太空旷。
打开家门,许从唯纠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