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玄从兜里掏出烟叼了一根在嘴上，托着烟盒递向徐获。
徐获抬手捋下毛巾，视野渐渐清晰明朗，眼前的男人只在腰间裹了一圈，上半身敞露着，还有些没擦干净的水珠顺着滑落，隐没在腰间。
“等我收到消息赶过去，人早没了。”聂玄觉得这事儿还是得看运气，反正他现在也没什么问题，空间力量已经稳定了，倒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你在游戏上发个悬赏问问，超级玩家的信息总是备受关注，有不少人盯着拿第一手资料呢。”
扔回来的毛巾盖住了徐获整张脸，他也没拿下来，身子往后一躺，就这样靠着沙发闭目养神。
徐获见他不在意，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两个人的身影被烟雾笼罩起来，像是都在享受此刻的宁静。
聂玄裹着浴巾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人双手摊开搭在沙发背上，脸上还盖着那条毛巾，跟躺尸一样的仰靠在沙发里。他走过去踢了徐获一脚，毫不意外地被对方避开了。
聂玄抓下那张毛巾扔回徐获头上，起身去了浴室。
“屁股都还没坐稳就想插手边境的事了？”他托着下巴看向聂玄，眼里带着戏谑的笑意。
徐获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聂玄已经把餐桌那边收拾干净了，正坐在沙发上处理工作。他举着电话在听那边汇报情况，时不时回应两声，简短又快速的做出安排。他面上没什么表情，眼底却是明晃晃的杀意。
“你就别老吓他们了，老年人心脏不太好。”聂玄拒绝了他的提议，还可能是因为换人很麻烦，从筛选到交接再到掌权，流程又长又繁琐，而且也不是谁都禁得住诱惑，换了一批再来一批不一定比现在这群人好。
“收拾一下？”
“需要我帮忙吗？”徐获倒是难得积极了一些，似乎是觉得很久没去拜访特防部了，怕上面那群人忘性太大。
徐获一时间不知道这是在夸他运气好，还是运气差。他侧过身子看向聂玄的腿，那双腿被特殊护具包裹着，金属质感泛出冷冽的光，瞧不出个什么情况。徐获见过他那双腿裸露的样子，充满了钻石感，能折射出绚丽的色彩，上面的菱形方块充斥满满的空间力量，嗯，危险又美丽。
徐获略感意外地扬眉，带着温度的目光留恋于聂玄的腰线，含着笑意地调侃道：“这么主动？”
“我看你成天愁眉苦脸没个清静，活像人人欠了你几千万白钞似的。”徐获看着他笑了笑，抬手将挂在自己脖子上的毛巾取下来，盖在聂玄头上，“连轴转了几个月，特防部又不是没了你就不能运作了。”他手搭上聂玄的肩轻轻推了一下，“去洗个澡。”
徐获盯着他看了两秒，突然伸手从他嘴上掳过那根被他叼着的，烟嘴上有一圈淡淡的咬痕。徐获捏在手里摩擦了两下，才塞进自己嘴里。
“烂摊子要是能那么快收拾完就不叫烂摊子了。”聂玄又涮了两筷子的鱼肉，觉得锅里的汤都有些变颜色了，看上去像什么邪恶女巫的药剂。“蛀虫也不是那么好拔的。”
聂玄没说什么，抽着自己的烟。
“好吧。”略带遗憾的放弃了这个念头，徐获又问他的腿，“见过劳伦斯·李了吗？”
“我能让他坐上来，自然能让他滚下去。”聂玄不耐烦地把手机丢开。这就是频繁更换人的坏处，总有些摸不清自己几斤几两的人，被权力冲昏了头脑。
“我又没你那种运气，超级玩家哪儿有那么好见。”聂玄面无表情地掠了他一眼。
他抬手抓住聂玄的手腕往下一拽，将聂玄按在沙发
聂玄无语地看向他，但还是夹着在锅里涮了几秒，捞起来尝了尝。味道意外地好，肉质滑嫩又紧实，没有鱼腥味，也没什么小刺，清汤底料保留了它原本鲜美的口感，反正聂玄觉得为这东西中点毒也没什么，一瓶解毒剂就能搞定。
“你看着办，我去洗个澡，一身味儿。”徐获灭了烟，撑着桌子站起来，也不管聂玄什么表情，熟门熟路地拐进浴室。
徐获笑了下，没反驳。
聂玄的烟烧得更快些，等到了烟屁股他就把烟摁灭在碗里，望向对面那个细细品着烟味儿的男人。
“只是觉得与其被二手烟祸害，不如享受一手烟。”他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烟气。
“你过来不就是为了这个？”聂玄双臂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对他的话没什么反应。
聂玄在“打一架把他丢出去”和“打一架把他绑过来洗碗”之间思考了两秒，遗憾又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打不过他。
徐获摆摆手，引来聂玄一声嗤笑：“你不会真戒烟了吧？”
两人聊着一些外区的闲事解决完了桌上这一大锅菜，靠在椅背上歇息，颇有些酒足饭饱的悠闲感。
徐获挑了挑眉，一屁股坐到聂玄身边，引来对方怪异的一撇，但也没避着他，反而继续听手下的人说着。
徐获手指搭在腿上轻轻敲击着，听了一耳朵的“机密信息”后，才见聂玄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