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本旧书。
这还是你闲来无事时在书架里翻出来的,即使在交往后,蒙德的守护者仍然会在某些时段神出鬼没,让你每每回来面对的情况都是“老爷在忙”。
但他也叮嘱过仆从给你放行,所以你得以成为这座酒庄上来去自如的贵客。
这本书只是一本普通的诗集,让它显得与众不同的地方在于,年轻的莱艮芬德曾经在上面留下过与现在截然不同的笔记。
从这些零零碎碎的点评中,你得以勾勒出几分迪卢克年轻时的模样。字体是飘逸而俊秀的,带着贵族特有的清隽气息。品鉴的角度感性的痕迹不轻,甚至让人难以想象这样的口吻是出自于现在这位万事以实用主义为主的酒庄主人。
而现在,你似乎意外地接触到这两份形象中间转变的经历一隅了。
你出神地翻动着这些纸张,摩挲其中一段字迹。如果换一个时机,你会相当乐意去听迪卢克本人的叙述,而不是以这样意外的方式得知它们。
你叹了口气。
“叩叩。”
你提起精神,往门口看去。敲门人显然只是出于礼貌,在木门敞开后,你清晰地看到了迪卢克的脸。
“你果然在这里。”
莱艮芬德穿着那一身黑走了进来,你注意到他衬衫领口都没乱,缓步向你走来的同时依然显得优雅而从容,衣服每一分褶皱都恰到好处。
“抱歉,让你等得太久了。”
迪卢克歉意地在桌子旁站定,奇怪的是,你只是垂下头重新看向手里的书。在意识到你暂时没有挪位子的想法,他坐到了你对面的那把椅子,这还是特地为你添的。
而你坐了他的主位。
他注意到了那本诗集,和已经简单整理、摆放着信纸的桌面。你从不掩饰自己对他过往的好奇,还曾在留下的感悟这方面进行过讨论。而现在显然也不是处理信件的时候,迪卢克的目光转了一圈,最后还是回到了你的脸上,语气因放缓而入耳柔和:“怎么了?”
……你大概也是全提瓦特唯一一个能让莱艮芬德老爷诚心用这种语调来对待的人了。
你把那本书合上,在考虑了这么久之后,你还是选择坦诚地将所见所闻叙述了出来。
迪卢克除去一开始眉头皱了起来,到后面基本没什么变化。他点了点头:“我确实在那个地方战斗过。”
迪卢克托起了下巴:“那大概是我刚回到蒙德不久的日子,深渊教团的怪物们在那里聚集,我没有视若无睹,以他们的实力,也不足以让那个时候的我受伤。可能就是在那个时候,景象被地脉记录、储存了下来,如今,又恰巧复现。”
“除此之外,这种特殊的地脉现象还会造成什么后果尚且难以预料,保险起见的话……”
迪卢克看着你,吞下了后半截话:“怎么了?”
你摸了摸自己的脸,摇了摇头:“也没什么,迪卢克老爷打算怎么做?”
莱艮芬德观察着你,并没有接你的话茬。他眉头皱得更深了一点,表情看上去困惑又关切:“从我今晚回来起,你似乎就在不高兴,是因为我吗?”
你没有说话。
“如果你有什么想问的,大可以直接说出来。”
“……真的?”
“当然。”
“你那个时候在用邪眼战斗吧?”
“……嗯。”
“为什么?”
迪卢克有些欲言又止,但在触及到你的目光后,他立马制止了你的思绪延伸:“啊、这并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只是……整件事比较复杂,难以用三言两语概括清楚。”
“我明白。”你点了点头,“没关系,没想好的话不说也可以,我也不是非要知道——”
莱艮芬德跟你相处时间也不短了,你的口吻也显然不是能就这么释然的样子。他有点无奈:“……荧。”
“我也是认真的,毕竟只是因为我自己想知道而已。”你显然没有接收到正义人的无奈,或者说,你认为自己表现的态度足够健康而体贴。你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故而直接扯开了话题,“我们可亲可敬的正义人先生也不知道忙多久了,审讯和盘问就等着我们以后都有空的时候再继续进行吧,现在的时间就用来好好休息。”
你从不会在迪卢克忙一晚上之后还硬拉着他做,所以休息也真的只是休息。莱艮芬德听完这句话之后又仔细端详了你一会,最终还是没再接点什么。
你把质地柔软的被子卷成一团,盯着不远处窗棂外的夜色发愣。手里的丝质物被抽走的时候你还没反应过来,直到莱艮芬德试探地把暖烘烘的身体贴上来你才有了反应。
你的身转到一半,就因为伸出去的半落在他胸口的手感受到的触感一愣,手掌下的肌肉饱满又柔软,与衣服布料的感觉截然不同。
你的脸转过去,看到莱艮芬德侧身躺在旁边,睡衣的领口敞得有点开,凌乱的红发都散乱在枕头、肩膀和锁骨上,你看着他,迪卢克看着你,正义人沐浴过后泛着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