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带来幸运反而让他无限感伤的星星丢掉。可是……
已经擡了起来的手臂又缓缓地放下。
可是,舍不得。
在床上翻来覆去翻到整个床单都被他翻卷起来,睡不着就算了,现在满脑子里只思考着一个问题:
那家伙是不是还站在那里啊?
「干!」这一次是咒駡自己的脑袋,他再度跳下床走向窗边。
他这个白痴是想在这多久啊?他不用睡觉林杯也跟着不用睡觉了吗?他……
他爲什麽一直咳嗽?甘摸(感冒)了吗?干!一定又是不吹头发了!跟他讲了几百次……
不对!陈晋发现了魏巍咳嗽的时候会下意识地有用手按住胸口的动作,按住那个昨天被他揍的地方……
干!该死!猪头!他不会是把他给揍到内伤了吧?
陈晋忍不住握紧了拳头,紧到指甲深深地插入了掌心的肉中,紧到他整个手都在发抖。
看魏巍咳嗽的样子,他只觉得好生气好生气,从来就没有这样痛恨自己过。
趴回床上,将自己的脸埋入枕头里,好难受。
好难受,胸口好难受,难受到眼泪都流出来了。干!谁来告诉我爲什麽这麽难受?
『叮~咚~』
「……」如果不把事情解决,林杯会难受到死掉,一定会的!
怎麽解决?乾脆到厨房拿把菜刀去把那个让他难受的人砍死算了!
砍死了他就不会难受了吗……?
陈晋从床上爬起来,抓了床单胡乱地将脸上的眼泪抹掉。去问他,问清楚到底他想怎麽样?
他再度下楼打开铁门。
「你……」
「等一下。」魏巍打断了他的话。
「你先让我把话说完,然後要骂要打随便你。」
「……」
「我是来跟你说再见的,就这样。」
「……」
「呃,面包给你。」魏巍将手中的那袋面包递给陈晋。
「……」陈晋不说话也不接过面包,他只是呆呆地瞪着魏巍看。
「……」该说的都说完了,自己也该滚蛋了。说实在的,他一点也不想再被骂了,因爲会难过。也不想被揍了,因爲会好痛。
他拉起陈晋的手将袋子塞入他手中,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像是有人在脚底板钉上钉子,像是有人用塞子堵住了他的喉咙,他就这样看着他越走越远越走越远,却一动也动不了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一直到再也看不见他了……
「干。」这样算是把话问清楚了吧?事情解决了吧?他再也不会来烦他了吧?
那爲什麽还是一样难受?
干!刚才真的应该拿菜刀来砍人的!
干!他妈的眼泪爲什麽一直掉下来?
干!干!干!
将手中的巧克放回桌边,陈晋稍微偏着头目测了一下9号球的位置,随即架起杆对准母球往离9号球七远八远的3号球打去,在衆人的惊讶声中,3号球莫名其妙地乱弹最後以极不正常的的角度切向9号球打入袋中。
「挖勒!漂亮!」
「喂!阿晋啊,这里已经没有人可以赢你了啦~对了你那个上次带来的台北朋友,他爆强的,你还有再找他打吗?」阿宝甩了甩球杆,从刚刚到现在连着好几场都没有他碰球的机会,看来今天注定是他要付台钱了。不过付钱欣赏阿晋打球的样子其实还蛮划算的。
「没有。」陈晋心不在焉地回答道。反正他也打不过魏巍,重要的是,也没机会打了,他要走了。
「他昨天有来耶,跟你那个……」阿宝话没说完,旁边的另一个人连忙用手肘顶了他一下示意他闭嘴。
「啥米?」察觉了其他人的神色有异,陈晋垂下了杆子擡起头。
「没啊……」
阿晋今天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阿晋发火的时候见人就打一视同仁,阿晋现在手上还握着球杆……
此刻的阿宝後悔地简直想把舌头咬掉。
「把话说完。」陈晋蹙起眉头,他本来就不是很多的耐心近来有越来越稀薄的趋势。
「就……」看这种情况,不讲会比讲死得还难看吧!阿宝心一横,说道:
「你那个台北朋友,这几天都有来,和你马子一起来。」
「道怡?」有没有搞错?道怡会来打撞球,那真的是天要下红雨了。
「系(是)啦,那个镇长的女儿……」
「来干麻?」
「你朋友在教她打撞球,看起来是这样。」
「……」魏巍教道怡打撞球?他跟林杯说再见以後竟然还跑去教女生打撞球?
教人打撞球是什麽样子!根本就是麻吉(麻糬)跟麻吉黏在一起的鬼样子!
「干!」陈晋那张漂亮脸蛋本来就有些阴郁,听了这话更是带赛(带屎)。握着杆子的手越来越紧,手背上的经脉血管清楚地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