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啥?可以吃吗?不过妇人没有多问,反正阿晋那个小子,总是交一些奇奇怪怪的朋友。
「阿晋啊!阿晋!」她转身朝着屋内叫道。
叫半天也没听人回应,妇人回过头抱歉地笑道:
「先生,你修蛋(稍等)喔!他一定又困去了啦,我去把他叫,你修蛋喔!」
说完她将门微微阖上,一边『阿晋啊阿晋』叫着一边往二楼去。
「叫魂啊!」随着拖鞋踩在地板上的啪咑声一起传来的低骂声,让魏巍心头一颤,当下就想要拔腿就跑,无奈受伤的那一腿拔不动,还来不及转身门就打开了。
「象啦(谁啦)?」来应门的陈晋一脸睡眼惺忪,短短的深棕色头发蓬蓬乱乱,俗得不得了的那件哆啦A梦图案四角裤下一双光滑修长的美腿让人下意识地作吞咽动作。
「呃……」魏巍的心跳顿时加快,不过他确定不是因为此人的美,而是因为眼前这个人那张上帝杰作般的脸因睡眠被打扰而写满了『不爽』、『去死』等字样。
「你是……陈晋?」
「你是嫌被打得还不够吗?」
「够……」
「干!那你是来讨皮疼的啊!」说完『碰』的一声关上门。
门关上的那一煞那,魏巍松了口气,全身紧绷的神经也得以松懈。还以为又要被揍了……似乎他只要跟这个叫陈晋的人扯上关系,自己就有罪受,还是回避为妙。
转身走没几步,这才突然想起了自己今天来的目的是为了作口述访谈……
「……」回去告诉教授,请他换另一个助理小琪来接这边的访谈?不行不行,小琪那般娇小,是禁不起那暴力男的虐待的。
於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魏巍悲壮地转身走回陈家门口,手指在门铃上停留约有三分钟之久才按下。
门打开,魏巍几乎可以感觉那无形的杀气迎面扫来。
「对不起,我叫魏巍,我真的不想来,我是不得已的……」
那个陈晋可一点也不理会魏巍的解释,不过这一次他也没有动粗,只是冷着一张脸用力摔上门。
「等……」眼看着门又要关上,魏巍可没把握自己有三顾茅庐的勇气,他伸手想要阻止对方关门,但那力道实在太猛,来不及缩手,只听『啪』的一声……
「My God……」
就知道就知道就知道靠近他一定没好事!从左手指尖传来那令他头皮发麻的痛印证了这个事实。
陈晋也发现了自家的门夹到了什麽,他拉开门,皱着那漂亮细密的眉将魏巍的左手抓到眼前。
中指的指甲裂成了好几片,颇有战国之势,像是涂上了蔻丹一般整片指甲呈暗红色,鲜血从指甲裂缝和边缘渗出往下滴,在魏巍整只左手掌绘出一道道血流。
「恶……」看着自己的左手,魏巍的脸色突然发白,他立刻别过头闭上眼,嫌恶地道:
「快把它拿走开……」
「你起肖(发疯)啊,这你的手我拿到哪里去啊?」
「不行了我想吐……」
看他那副快晕过去的苍白样,好像不是在说笑的……
「喂!你给我等一下!要吐别吐我家门口!」陈晋火速地将魏巍半拖半拉推进屋内的浴室……
「我第一次听说有人会怕血,而且还是男人……」陈晋一面帮魏巍包紮伤口一面用那种五成惊奇五成嘲笑的口吻道。
「……抱歉,你以为我喜欢恐血症吗?这天生的也怪不得我。」
魏巍老大不爽地说道。他始终别过脸拒绝再看到那血淋淋的手。刚才那一吐将中餐早餐全贡献给陈家的马桶了,好在昨晚的宵夜已经进入肠子吸收去,他可不想也没东西再吐个第二次。
「好了。」而陈晋被他这麽一折腾,那一肚子被吵醒的怨气也早已消了。
包紮得十分完美,像艺术品一般。
「好厉害。」魏巍由衷佩服道。处理伤口对他而言是一辈子都作不好的事。
「大概3天要换一次药才会好。」
「谢谢,可这样,看起来好像在比中指。」
「干!」听他这麽一说陈晋忍不住笑了起来,阳光般的笑容绽放在那张无瑕的脸上,真的很美……
明知道他是个男孩子,却忍不住为他的笑容感到心神一荡……
「你找我做啥?」
「口述访谈。」
「啊!对喔,昨天团长那个吸老郎(死老人)打电话说有人要来访问什麽的,就是你啊?」
「是的我们要做关於家将的口述访谈。」看来这个叫陈晋的年轻人国语讲得还不错,那就放心了……
「那,你从台北来的吗?」
「嗯。」
「台北好玩吗?」陈晋好奇地问道。
「呃……还可以。」没有你好奇的表情好玩……
「真的吗我几乎没离开过东港的说……」
「你来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