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缘尽情灭难重圆
缘尽、情灭!缘尽、情灭!缘尽、情灭!
这四个字忽然变成一个咒语,每当我看到某个事物、某个景色,就会让自己不自觉
想起过去和老师共享的生活点滴和画面,我便立刻念这四字咒语,逼迫自己将那些画面
排出脑外,不让自己多想,不让自己产生心痛的感觉。
可是几乎不到一分钟,我就要不断轻喃这句话,“缘尽、情灭!”因为愈想忘就愈
发牢牢黏住,甩都甩不开。或许这三年所共享的回忆太多了,想舍弃终究不是件容易的
事,诚如现在我坐在这个陌生计程车司机的车里,昨夜的情景依稀清楚可见,他虽无恶
意,但他趁我酒醉诱jian我的动机,我却耿耿於怀,正当我沉思之际,耳边忽然传来收音
机里曹格的歌声....“背叛”.....
雨 不停落下来 花 怎麽都不开
尽管我细心灌溉 你说不爱就不爱 我一个人 欣赏悲哀
爱 只剩下无奈 我 一直不愿再去猜
钢琴上黑键之间 永远都夹着空白 缺了一块 就不Jing采
紧紧相依的心如何Say goodbye 你比我清楚还要我说明白
爱太深会让人疯狂的勇敢 我用背叛自己 完成你的期盼
把手放开不问一句 Say goodbye当作最後一次对你的溺爱
冷冷清清淡淡今後都不管 只要你能愉快
心 有一句感慨 我 还能够跟谁对白
在你关上门之前 替我再回头看看 那些片段 还在不在......
我在学校附近下了车,没有留下任何资料给司机。
夜半窗外、忽然雷声隆隆、风雨交加、银光闪烁,那刺入我心窝的儿时伤痛又隐隐
作起,那深埋儿时梦魇股撕裂的疼痛虽已沉埋心底,依偎在窗户旁边的我,那儿时不堪
的记忆却骤然间如闪电般的完整重现在眼前....
犹记七岁那年,我的儿时生活非常困苦,兄弟姊妹又多,父亲常常因为工作之故和
母亲分居两地,儿时我对父亲的记忆总觉得离得好远好远,心灵和父亲的交集也逐渐生
疏远离。
身为长子的我,从那时起,一个七岁的小男孩就如同是个小媳妇般,自闭着心灵,
除了孤寂没有笑容,直到进入小学就读後,我才算是脱离了那种孤独的日子。
小学生涯算是我笑容较多的日子,课业又轻松,转瞬间我就上了初中一年级,那时
下课时间较早,因而一放学就会到街上卖广东粥的老板店里看电视,那年约五十岁的老
板总会趁其家人不注意的时後,对我的身体上下其手。
有一天,老板趁着店里没有客人的当下,将我强行拉进屋後的储藏室,并脱去我全
身的衣服且强行进入我的後庭,当时十三岁的我,那种被男人阳物侵入的痛楚,我只知
道痛,只知道流泪,但就是不敢向家人提起这段不为人知的伤心往事。
老师在电话的那头不语。
我最後的防线终於崩溃,断断续续的对老师说了这句话:「我最爱的人依然是你」。
老师依旧不语,我无助的哭了﹔这泪水中参杂着後悔、自责,也有尊严被撕裂的痛。
将近三年了。
在分手的前夕,我们三方坐在咖啡厅的角落里,老师告诉我即将和他共创未来、因
为他用老师了解的语言勾画了他们充满前景的未来;我知道这也是我可以向老师证明自己
能力的最後机会,我将放手一博;但是,老师终究是不再说话,从老师默默不语的反应,
我知道我与老师的关系已经结束了。
那一天,我有些慌张失措,就像这些年来我在老师面前一样,总是觉得自己让老师
失望,愈是想讨老师欢心,愈是得到反效果,老师虽从不责怪我,我的罪恶感却与日俱增
,当他告诉我这是他的选择时,我知道这是我最後的结果。
没有错,老师『养了我整整三年』,让我可以专心读书,老师曾经告诉我,他的奋
斗过程,如何在职场上努力才换得今日的成就,老师让我了解即使是像我这只有高中学历
的人,将来也有出头的机会,在老师的鼓励下,我也多次誓言要考上大学让老师欣慰。
当老师微颤的说:「房间里的一切都是属於你的,你有权拿回你所有的东西。」时
我多麽期待老师会像那个童话故事中的皇后一样,选择将皇帝带走﹔当老师要求拿回他帮
我办的信用卡时,我的希望顿时破灭,原来我在老师的心中,真的只是一个被包养的男人
,是我自己不自量力的奢望能成为老师那二分之ㄧ的世界中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