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刑架之上的黑布哗啦落下,露出四角狰狞森冷的铁环。
内侍合力将顾寒舟架起,将他手脚分别铐在铁环之上,让他双手高举,足尖勉强挨地,四肢展开绷直,整个人如同一个竖立的“火”字。
顾寒舟浑身无力地任人动作。白日里他臂膀早已吊得酸胀,此时再次遭到粗暴的拉抻,他只觉自己的筋骨都要被人拆散。皇帝冷眼旁观,待内侍从顾寒舟身边退开后,抬手郑重比划了两下,又沉yin思索了片刻,似在寻找方便下鞭的角度。
顾寒舟昏昏沉沉垂着头,还未从方才的酷刑中缓过神来。只见他玉白躯体上烛泪遍布,如缀着点点红梅,双腿之间更是蜡痕重叠,加上他疲惫的姿态、恍惚的神情,凄惨中反倒透出不同寻常的香艳,教人不由自主地生起凌虐之心。
啪——!
皇帝第一鞭擦着顾寒舟耳边掠过,狠狠抽在他颈侧,击碎了他的倦意,逼他晃了晃身体,低低地呻yin一声。
啪——!
第二鞭飞快甩落,横贯顾寒舟胸前,残虐地从他胸前两点红樱上扫过!顾寒舟被打得身体一缩,却被刑架上铁环牢牢咬住避无可避,被迫迎合皇帝蓄意的折磨。
方才的抽击带下他胸前几点红泪,多股的鞭梢在半空中盛放,撒开一朵妍丽之花。
“唔……”
散鞭比藤鞭更轻,抽在身上只是微疼。然而蜡片一点点揭开时的刺激,简直就如同活活扒皮,让顾寒舟顿觉如陷地狱。
啪——!
第三鞭,从顾寒舟肩窝划至下腹,溅开更多凝固的烛泪。蜡片如落英簌簌而下,铺了一地碎红。
顾寒舟大汗淋漓地喘息着,恨恨瞪大眼睛望着皇帝,目光中的倔强惹得皇帝怫然不悦,将手中散鞭抽得更加狠毒。
啪!啪!啪!啪!啪!啪!啪!……
一鞭又一鞭在身上炸开,顾寒舟始终一声不吭,连闷哼声都死死压住,忍得口中发苦,却不知他下唇那道新的咬痕早已暴露了他的脆弱。皇帝用鞭柄挑开他散乱的发丝,直直对上他泛红的双眼,愉悦地道:“这些蜡痕恼人得紧,还是剥掉的好——”扬起手中散鞭,道,“朕替顾卿一齐除掉罢。”
还未等顾寒舟答话,皇帝手中散鞭再次斜挥而下,空中散开的鞭梢挟着风雷之势,狠狠揭掉了他身上大片蜡痕。
啪!啪!啪!啪!啪!啪!啪!……
“呃啊——!”顾寒舟痛呼一声,握紧被高高吊起的双手,疼得快要窒息!
皇帝手中的散鞭好似长了眼睛,每次都往伤得最重、蜡痕密集的位置重重落下去。饶是如此,顾寒舟肩窝、胸前、腰腿等处的烛泪也花了大半个时辰才扫清。
顾寒舟全身都印上了鞭痕,乍一看像一张红色的大网,纵横交错地将他缠住,只剩下腿心还覆着重重烛泪,玉jing在绯色的蜡壳中耷拉沉眠。
皇帝忽地一拍手,对顾寒舟笑道:“呀,朕倒忘了!朕同顾卿说过的,你这小嘴浪费的蜡,都是要加倍还回来的——”扭头找了一旁值守的内侍,正了正脸色,问,“方才红烛滴xue时,可数清有多少点落在xue外?”
值守内侍不理会顾寒舟羞窘的脸色,对皇帝恭敬回道:“回禀陛下,奴数清了,共有三百一十二点!”
“三百一十二点——”皇帝在手中掂了掂鞭子,含笑赞许道:“不错。再翻个倍,便算作六百二十四记鞭子罢。”
他一面刻意将手中散鞭晃得刷刷作响,一面在心底暗自盘算,半晌,终于满意地笑了。
“顾卿,朕替你抹个零,一共六百记。”他凑近顾寒舟耳边,看似暧昧亲昵,道:“这个数目恐怕今日抽不完,先来一百记给顾卿热身,其余五百都欠着,日后再说罢。”
皇帝拉长语调,话中带着不容反驳的残酷,道:“当然,朕要收些利息——”鞭柄挑起顾寒舟被红蜡覆盖的玉jing,道:“瞧,这小东西裹得多可怜。”鞭柄继续下移,在顾寒舟密xuexue口深深浅浅戳了几下,道“这xue儿也是遭了罪了,朕定要多多照顾些。”
早有机灵的内侍捧来刑具匣子,皇帝从中挑出了一条细长柔韧的小皮鞭,专门用来对付受刑之人的敏感处。
见顾寒舟瞳孔一个紧缩,皇帝明白他已猜到端倪,一挑眉,歪曲事实道:“看顾卿的脸色,果然是颇为期待。既如此——”他一顿,声音陡然严厉起来,“来人,给朕把他绑好了!前庭与tun缝各赏八十记罢。朕要一鞭一鞭……照实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