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2月20日 PM09:10大年初二
许骏翔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苏醒过来。
他发现自己坐在一间平房的角落里,在他眼皮底下,是自己被绳捆索绑的双腿。指头粗的麻绳密密麻麻的缠绕着他的身体和双腿,使他无法动弹,他勉力曲起双腿想要站起来,才发现自己被捆绑在身後的柱子上。举过头顶的两条胳膊同样被绳索捆住,悬吊在屋顶的横梁上,双手已经麻痹的失去了知觉。他的头嗡嗡作响,好像宿酒未醒一样昏沈沈的,使劲晃了晃脑袋,难耐的剧痛让他忍不住呻yin了一声,发出的竟然是沈闷的“呜呜......”的声音。
许骏翔一惊,口腔里塞满的黏腻酸臭的布团让他的意识逐渐清晰起来。
在屋子的正中放着一张八仙桌,一个壮实的平头男人背对着他坐在桌子前,正扒拉着桌上的酒菜,旁边还空着一张椅子。
男人光着脚洒着一双破旧的解放鞋,酸臭的脚味在燥热的房间里弥漫着。许骏翔想起了在火车上遇见的那个壮汉,心中的疑惑被愤怒替代,豹子般矫健的身躯在绳索中奋力的挣扎着,喉咙里“呜呜......呜呜......”的发出急促的声音。
男人刚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听见身後的响动,回头冲着许骏翔笑道:“乖儿子,你醒了。”
“呜呜......呜呜......”许骏翔怒视着赵武威。
赵武威转过身,居高临下的坐在战士面前,悠闲的给自己点上一根烟,看着战士的反抗。许骏翔悬吊在上方的手臂剧烈的晃动,身体顽强的扭动,双腿更绷足了劲,想要挣断身上的绳索。但是一切无济於事,他被袜子塞住的嘴里发出的微弱声音,轻易的被外面隆隆的鞭炮声淹没了。他粗重的喘息着,仍然被绳索固定在那里,穿着棉袄的身上感到难耐的燥热,後背已经汗shi了。
“不明白怎麽会在这里?”赵武威走近战士身边,用手狠狠拍打着战士刚毅愤怒的脸,狞笑着道:“是老子给你准备的烟让你抽的睡着了,还记得不。”
“呜呜.....”战士说不出话来,怒目圆睁,鼻孔粗重的喘息着。
赵武威又把一口香烟的烟雾喷在战士的脸上。
许骏翔连忙闭住呼吸,竭力将脸扭向一边。
看见战士的眼中流露出的戒备神情,赵武威更加兴奋,他一手捏住战士的下巴,将他的脸钳制住,一口一口的把香烟吹在战士的脸上。看着战士无助的呼吸着他喷出的烟雾,他哈哈大笑道:“放心,你已经落在我手里。那麽贵重的烟卷,老子才不会浪费。”
被戏弄的战士更加愤怒,但是手脚上捆绑的绳索却让他无法做出任何回应。赵武威翻身端过一杯酒来,一手扯出塞在战士嘴里的袜子,一手将酒杯送到战士的跟前。
“大过年的,喝口酒庆祝一下!”
“呸!”许骏翔厌恶的甩开嘴边的酒杯,怒声道:“你少来这套!你是什麽人?想干什麽?”
“快喝!少他妈敬酒不吃吃罚酒!”赵武威不耐烦起来,他扳住战士的脸使劲捏开他的嘴。尽管身材高大矫健,但是毕竟年轻,又被绳索捆绑着。赵武威蒲扇般的大手牢牢捏着他的下颚,迫使他逐渐的张开嘴来,那杯酒徐徐的倾倒了进去。战士挣扎着,却逃不脱对方的掌握。
赵武威嘴中咒駡着,抓起桌子上的整瓶白酒,把瓶口塞进战士的嘴中。半瓶白酒被灌了进去,战士痛苦的吞咽着,呛咳着,酒ye从嘴角鼻孔喷溅出来,但是更多的白酒被灌进了胃里。许骏翔只觉得仿佛一条火龙从喉咙里钻了进去,胸肺间火烧火燎的翻腾起来,眼前金星乱冒。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赵武威抓起那团被战士口水浸泡的濡shi的袜子,又重新填塞进许骏翔的嘴里。
赵武威骂骂咧咧的站起身来,看看酒瓶里还剩下一口酒,他一仰脖倒进自己嘴里,抹了一把嘴角的酒ye,狠狠的道:“不知死活的狗东西!”说着话,飞起一脚踹在战士的脸上。
许骏翔眼前一黑,被踢的整个身体倒向一边,绳索蛮横的扯着他的手臂和身体。战士的手脚和身体是被三根绳索分别捆绑着的,此时赵武威转到柱子後面,松开捆绑着战士身体的绳索,又解开柱子上方悬吊双手的绳子,双手用力拉动那根穿过横梁的绳索,许骏翔只觉得肩膀双臂一阵剧烈的疼痛,整个身子被拽了起来。
此时,他已经没有了反抗的力气,灌进胃里的酒Jing让他痛苦不堪,整个胸肺如同要炸裂般的难受,眼看着赵武威抽动绳索,拉的他的身体笔直的站了起来,绳索又继续拉动,直到许骏翔不得不费力的掂着脚尖站立,赵武威把绳索抽紧,又栓在原先的柱子上。
看着半吊在空中的战士,赵武威脸上露出凶狠而兴奋的目光。“他妈的当兵的没一个好东西!”
一拳擂在许骏翔的小腹上,尽管隔着军装棉袄,但这一拳毫无防备且凶狠异常。许骏翔还没来得及运劲抵抗拳头已经砸到,腹部一阵翻江倒海的疼痛,战士高大的身体被打的歪向一边,双脚离了地,整个身体的重量都悬挂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