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叹息一声,我终於把手落在刘叶发间,轻轻揉搓一下。
“切......”
小顾翻了个身。
我微笑起来,这小家夥,想看我好戏?
看看成武,他脸上有同样的微笑。
以一边手臂撑起上身,成武另一手轻搂着滚到他怀里的小顾。
小顾略爲侧头,让脸颊顺着成武的手掌弧度摩蹭,猫儿似的从喉咙里咕噜几声,成武便温柔地吻下去——两人的嘴唇轻吮,又分开,蜻蜓点水般,连绵不断地,发出极轻微的“啵啵”声音,非常可爱。
我把上身後仰,靠着树。
大朵大朵的云彩,天空始终是辽阔的。
它的边界就象生活的一些角落,我们永远也难以企及。
树叶沙沙。
一阵阵清澈的风,吹动我的衣襟。
多少年没在阳光微风里进行过“休闲活动”了?
从炒股获利那年?
还是开始倒房那年?
从前混建筑工地,天天顶着大太阳干活时,总想着有一天攒钱了,一定不到下午决不起床,要灯红酒绿,夜夜笙歌,专心致志浪掷时光。
声色,醇酒,带着震耳欲聋的喧嚣。
chao水般淹没我的身体,让人沈醉,但是,无数次高chao之後,所有美丽的欲望,又都随chao水一卷而去。夜店不泡了,朋友不想见了,一间复式房的秘密自己玩得不亦乐乎。
多久了。
现在居然又觉得晒晒太阳是种享受了?
奇怪的窸窸窣窣声音把我从半沈思中拉出,这俩......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缠在一起,小顾几乎挂在成武身上,不安份地扭动。
睡在我身边的刘叶微微抖了抖,似乎要醒过来,我当即拿起一包零食向那对连体人砸过去。
小顾眼睛喷火,坐直了,指着我,嘴形显然在说:“你给我记着!”
刘叶伸了个懒腰,惺松地揉着眼睛:“小顾你怎麽了,一身的话梅......”
“嘿,他手欠,非跟人家成武抢话梅,这不,全掉了,谁也捞不着吃。”我把手枕到脑後,重新靠在树上。
“阿武,我们去洗手间,帮我弄弄乾净。”小顾把一颗话梅用力射到我脸上,转身就走。
可是这一去就没了踪影。
刘叶急得要报警去,我说这麽大两个人丢不了,好说歹说,把他先拉了回家。
一看,小顾正在厨房里翻冰箱呢。
“小顾,你怎麽不打招呼就走了,把我们都急死了......”刘叶冲口而出。
小顾擡头看看我们,一笑:“我们两个这麽大的人,还能丢了?”
这天晚上,我看到小顾和成武早早就上了床,乖乖地开始睡觉。
心里有点奇怪。
更奇怪的是,等我要睡下时,小顾悄悄起身,注视成武良久,无声地披衣独自走出门去。
我在窗帘後面窥看,他走得很快,方向是小区大门。
很快,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该不是独自去偷欢吧,真是花样百出。
第二天早上起床,我习惯性地暼一眼监视萤幕,刘叶已经上班去了,他的房间空空如也,而另一间房里,仍然只有成武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床上。
小顾这家夥,又玩失踪?
正当我漫不经心地哼着小曲儿,准备穿衣起床时,突然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
“你在吗?我想你在。”
话说得很慢,一字一句却很清晰,只是声音比较低涩,似乎还带点异国口音。
我一瞬间真被吓住了,谁在说话?谁躲藏在我的房间里?
在我窥视别人的同时,难道还有人窥视着我?
如果真是这样,绝对是个讽刺性的恶梦。
自己吓自己好一会儿,我才意识到声音的来源。
是我的监视萤幕——天,是成武在说话!
“你大概以爲我不会说话吧?或者,以爲我不会说中文?”他低垂着头坐在床上,前发遮盖住眼睛,下巴没有刮,泛出青印,更显得神色落寞。“我会,我是中日混血,中文也没问题。只是,我不能对小顾以外的人开口。我有心理障碍。”
“所以,我只能对着你的针孔摄像镜头说话,”成武擡起头,他的眼神使我心里一震。
“我想求你一件事,只要你肯帮忙,我愿意付任何代价——包括,成爲你的奴隶。”混合着男孩的纯真和男人的绝望眼神,在俊美的轮廓衬托下,无人能拒绝。
而且,他的要求听起来不是太复杂。
於是,我刚一入夜,就出现在一家私人会所前。
这家会所开在一条并不热闹的路上,从拥挤、喧闹的上海书城拐一个弯就到了。两旁古木参天,路上人烟稀少,从会所的门口几乎看不到任何景致,一排排看似随意的松柏和冬青,曲曲折折有如屏障,遮住了所有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