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拙的词汇形容我，让我觉得很好笑。
「我真的感受到你对我的感情，所以我决定告诉你我其实也很喜欢你。虽然...这有点...」
我没想到他会这麽认真回答。
以前，我知道豪虽然跟我告白，可是他心中是很矛盾的。
因为他不知道怎麽面对我们的关系。於是我也绝口不提，我们是情人，却也不是情人。
这样的他曾经让我很不安，後来我从他的行动学会释怀，毕竟这是段必然如此的感情。
珍惜眼前的豪比较实在吧，为了抓牢未来而让他为难，我就是个笨蛋了。
我平静地说：「从结果来看，你还是犹豫了好几年。」
「我不是怀疑你的意思啦。」豪想要解释，我赶紧补充。「可是，未来我将离开这里。我不是悲观，也不是认为感情
不值得维系，只是不认为有必要把你绑住。」豪沉默地看着我。
「虽然你从来没开口说过，但是我知道你心中还是很迷惘的。」
「都上过床了，难道你还不相信我是认真的？」豪不悦地说。
「我相信。对我而言，和你在一起已经很奢侈了。这个社会的环境是这样，我自问没有那个勇气出柜，让这段感情摊
在太阳底下。所以我也不奢求你为了我承受这些压力，就为了要永远躲躲藏藏的感情。」
我最後才说：「如果你是和个女孩子在一起，也就不需要这麽辛苦了。我相信你还可以喜欢上女人。」
忽然想起论坛上的作品《空特八六二旅》。
我曾反覆咀嚼开头的那些句子，那是多麽超脱的心境。我做得到吗？
「也许你觉得我很胆小。但我不想让彼此都这麽辛苦，也许这次出国是个好的时机。」
「这些都是你自己说的，我从来就不这麽认为。你说是怕我无法承担，其实是你不敢面对这段感情吧。」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气。我被他说得有点心虚。
「我承认...一直到最近我才克服这个问题。」豪像是在跟自己说话。「当初我不敢说爱你，不敢让别人觉得我们之
间有什麽，所以我一直都在别人面前说我们是朋友，也一直不敢和你谈我们的感情。」
他继续说：「但我觉得我们很适合，这段时间我很快乐。我确定想要一直在一起。这样对你来说不够吗？」
「人是会改变的。甚至，有时候是环境逼得人不得不改变。」我说。「也许几个月、甚至几年後你会明白我的意思。
我只希望你记得曾经有个人很喜欢你就够了。没有谁可以永远陪着谁的。」
豪忽然狠狠地搥了墙壁一下。
「小仲，我不知道你怎麽了。我鼓起多大勇气想告诉你我心中的想法，你只是一直说是为了我好之类的话。什麽未来
怎样怎样的，我真的很不爽！你每次都这样，你很自私你知不知道？」
豪真的很少说心中的感情。他不善言语，一向是比较含蓄内敛的。
他又搥了墙壁一下。我有点被他吓到了，他眼神炽烈地我难以招架。
「之前那个颜XX，你知道我为什麽讨厌他吗？是因为你。」(他说的是健身房那个小颜。)
「我？」
「你为什麽一点也不生气？他对我这麽明显的──你难道没有一点吃醋或是想占有我的想法吗？这次也是一样，你为
什麽都不试着争取我？以往是暗恋，现在又搬出这些说词，你不觉得对我很不公平吗？」
他握住我的手，非常用力。「为什麽你一点也不主动...你怎麽让我相信你对我是真心的...」
「对不起...」我没预料到他会这麽激动。「是我错了，对不起。」
「就算道歉，你心里如果还是这样也没用。你是写东西的人，剧本喜欢写得很美，可是这是现实生活啊。潇洒的走了
再说一些好听的话，我真的觉得很干，这算什麽？这样根本就是不信任我。」
「我真的不会再这样了...不要生气啦...」我第一次被他骂得这麽惨。
「我只是气自己而已。」他靠在墙壁上，两眼直视前方，握紧拳头。「我真想打你一顿，可是我又好喜欢你...」
我又哭了。第二次在他面前哭。
豪错愕地看着我。「...小仲？」
「对不起...」我啜泣。「不要生气好不好...对不起...」
豪移过来，把我拥入他的胸膛。我靠在这个依靠了无数夜晚的男人怀里，一直重覆说着对不起。
「...你哭什麽？结果又害我变成坏人。」
「对不起...不要再生气了...」
「好了啦，爱哭欸。什麽时候变得这麽脆弱啊？」他叹了一口气。他是个对眼泪不耐烦却又束手无策的人。
「......」
我把脸埋进他的厚实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