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去洗澡,留下我一个人在家里乱晃。
应该不难吧?我对自己提问,而心中早有答案。
我感觉到他有点生气。一声不吭地跟着我。
「靠...我忽然很想揍你。」我拿了一个枕头丢他。果然是个可恶的大叔,还让我多暗恋他好几年。
对所有圈内朋友来说,想要有个伴,有个人陪,是一个这麽平凡、这麽简单的愿望。
「你最近常提到『句点』一类的句子。」
看着豪很认真地用
他原本的房间现在变成像是工作间那样,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些焊枪跟线锯,当然还有他最爱的模型工具。
「你刚刚在生什麽气啊?」我小心翼翼地问。
「我问你喔,」我说。豪嗯了一声。「你当初怎麽会知道我喜欢你?」
「不只是那句啊。」豪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你一副要我赶快去跟别人在一起的样子。我不懂为什麽。」
我想我大概懂他想表达什麽了。
应该不难。应该不难?』(节录自该音乐剧原创歌曲)
豪现在睡我搬空的地方,大概是自己的房间实在太乱懒得整理吧。
旋律转为轻快,带着一种甜蜜的气味,演员们手舞足蹈地庆祝有情人终成眷属。
我偷瞄了豪一眼,看见他半躺在椅子上专注地听歌,没有任何反应。
「怎麽会这样问?」我擦着头发,看不见他的表情。
着眉头说,眼中带着一股深邃的忧郁。
观众随即响起如雷的掌声。
那应该是个书架一类的东西。
「我自己整理就好了啊。」他搔搔头说。
「那是什麽意思?」
这真是天大的冤枉。「我不是这个意思嘛...」
那晚我们回到公寓过夜。豪一直不讲话,让我很紧张。我是哪里惹到他?
「没有。快去洗澡吧。」
他想了很久。「因为你让我很自由吧...你不会对我下评论,无论我成功或失败。」
豪一脸莫名奇妙说:「我没有在生气啊。」
「我能说什麽呢?」豪耸耸肩。
其中有一首歌曲让我非常感动,部分歌词是这样的:
豪坐了起来继续说:「你很少干涉我,我们可以表达彼此的想法,又不改变对方。」
我其实是很幸运的,有一个这麽棒的人陪伴我。
「还在想那句话喔...」
虽然,我们从未许下什麽承诺,但是我总能感受到他对我笑的时候,那种无须多言的默契和信任。
其实这也不是第一次。因为他不笑的时候看起来比较酷一点,豪不爱讲话的时候感觉像是带着一股怒气。
「...没有吗?」
加上,他今天晚上说的奇怪话题。
「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在一起了?」我洗好澡後,豪忽然问。
而中间穿针引线的女主角,也不必再独自撑伞回家。
「那就不要明白罗!时间快到了。」
「就只是...希望你可以过得好而已。」
「嗯,你知道最後为什麽我决定告诉你吗?」他盯着我说。
『想要有个人抱抱,真有那麽难?
想要有颗树靠靠,真有那麽难?
表演很精彩,那些歌曲很动人。我没想到台湾也能看到这麽棒的音乐剧,当然那位艺人的功力真的不容小觑。
我的愿望,如此平凡。
如果不是她迷人的风采跟恰到好处的乡土俚语,这出戏一定会失色不少。
「就因为这样?」我把话题丢还给他。
「好吧,我懂。」我抢过他手上的枕头。「换作是我也会这样。」
「我以为上次之後,你会了解我的心意。」豪指的是我大哭那次。
不晓得...他找我来听这出音乐剧,有什麽特别的含意吗?
「我一直都知道啊,这麽明显。X中毕业前我就很确定了。」
那种,怦然心动。
我摇头。豪接着说:「因为我觉得你真的很了解我,又对我很好。我不太会说话...不知道该怎麽说。」
豪搬来了一张工作台,上头沾满了各种模型漆、木工漆,还有摆着阴乾的模型和木制成品。
「我当时真的很为难。」豪拿枕头遮住脸,发出闷闷的声音。「我也不想啊。」
故事发展到最後,当时受到反对的一对恋人,终於克服长辈的不认同,能够互相厮守。
我在收他床上的杂志时,他带着一身湿气走出浴室。
「你就一直陪着我,听我说话。我真的觉得,这就是最好的伴侣啊。」
接着我把他的脏衣服拿去浸泡(嗯,充满着汗味),并把沾着油污的锅碗瓢盆刷洗乾净。
「大概要到没衣服穿、没碗用、没地方睡你才会动手吧?邋遢的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