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活自如。
对普通人来说,这没甚麽大不了,可对一个念钢琴专业的人来说,真好比世界末日:尤其是在比赛季度弄伤了手。
这天我陪星贤到休息室练琴,才一会儿,他的手指已经有点颤抖,昔日的皇者风范可说是荡然无存。
“咚、叮...”越是练下去,星贤的琴音就越紊乱,而琴音越紊乱,他就越烦躁。
看到他这样,我的心不住的抽痛,从後抱着他安抚着:「这琴的音色不好,我们迟点到音乐厅练习好不好?现在先休息一下吧。」
他停止了弹奏,攥着我的手,「俊,你是不是还欠一个个人赛冠军才可以留学?」
「嗯。」我有点失落的说。
「还有多少个比赛?」
「让我想想...三个。」
「最近的是星期四那个吧?」星贤在沉思着。
「是。」
他低头沉吟了一下,「俊,如果星期四的那个比赛,因为我伴奏失准而令你落败,那麽余下的两个比赛就找你的好朋友蔡子强来替我的位置吧,反正我在医院时都是他替你伴奏的。」
我吃惊的盯着他,把他抱得更紧:「不可以!那次子强替我伴奏,我只得第三,。你说,有谁会比你和我更有密契?」
他捏了捏我的鼻子,「你看你,慌成这样子,我只是说如果而已。」
我顿时舒一口气,「你啊,明知道我是紧张大师就不要吓唬我!」
星贤微笑着,继续练习。
这时候,门外闪过了一道黑影,我下意识松开了抱着星贤的手,因为这里始终是宿舍,我不想被人投诉我和星贤进行“不纯的同性交往”。
不过定睛再看,门外并没有人,希望只是我多心吧。
第三十三章
除了演奏上的不顺遂,还有一个严重的问题令我头痛:
董世永。
星贤出院之後,董世永并没有再派保镳看守他,但我的感觉是他对星贤的压迫比先前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尤其当我餐厅和阿秀他们吃饭时看到这一篇报导:
黄金单身汉:董氏企业董事长董世永的长子,董星贤,自“逆子打父”一事後,第一次出席公开场合,跟随父亲出席慈善晚会,引来在场女士骚动。
董氏父子看来已经冰释前嫌,相当和洽。
二十四岁的董公子是A大学生,有着俊俏的混血儿相貌,加上高大健硕的外型,瞬即成为全场焦点。
这一段新闻刊於某日报的名人时尚版的一角,不算甚麽大新闻。
「不是报纸这麽一说,我都不留意,火星人的条件这麽好:俊秀、模特儿身型、含着金钥匙出世,还要高学历,真是集齐了所有女人“吊金龟婿”的条件,阿俊,你真要小心啊。」阿秀睨了我一眼。
「对,他在这些公开场合露了面,很多所谓的名媛也巴不得对他伸出魔爪。」
「二十四岁,他爸随时也会为他安排婚姻。」
「还有继承家业。」
「卓先生,你bf被说成黄金单身汉,你有甚麽看法?」他们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完,小刚还无聊得扮记者,握拳扮米高峰凑在我面前。
「无可奉告!」我没好气的应了一句,只顾看着手中的报纸,照片中的星贤穿着一套名牌的黑色西装,把头发梳得平整,面无表情的跟在他父亲身後。完全是公子哥儿模样,一点也不像每晚睡在我身旁的那个人,应该说我和“这个”他是两个世界的人。
不过我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的星贤,感觉就像是一个华美的扯线娃娃,但完全没有灵魂和血肉,他的野性、灵气和傲骨都消失得无影无纵。但发生了甚麽事?星贤从来都不会向他爸爸低头,更不可能奉陪这些他口中“低层次,没内容的名人百态秀”。
我的目光移到站在星贤身前,笑得很虚伪的商界钜子董世永身上。
这男人一定是在星贤住院期间用些甚麽威胁着他。
越看这篇报导我就越心寒,心寒星贤会对他父亲屈服,心寒要靠报纸才知道星贤的事。
这阵子星贤失约、夜归和跷课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我实在已不能再忍受,心里好像有千百条虫在蠕动。
这晚我决定等他回来问过明白,我强忍着睡意,等到零晨三点,听到细碎的钥匙声音,我知道他回来了。
「你怎麽还不睡?」
「等你回来。」
「你是小妻子吗?还等我门,有没有汤喝?」他乾笑两声,放下I包走到床沿。
我踏前几步,从後抱着他,脸磨蹭着他的颈项:「星贤,我看到那篇报导了,你爸是否有甚麽威胁着你?告诉我好不好?」
「也没有甚麽大不了,放心。」
「你不信任我吗?」
「傻瓜,你在瞎说甚麽?」
「你说过,你不会对董世永屈服的,但你又和他出外应酬;你说过有甚麽都会告诉我的,现在却满腹心事。」